何彩凤吓了一跳,本来以为她又是装的,可是看到裤筒里流下的液体,立刻惊喊:“血,血,石知青流产了,快!快!”
本来钱元飞觉得丢了脸,也正甩开大步要走,听到她喊,回头看过来,也吓一跳,立刻跑回来,连声问:“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何彩凤喊:“这样子是要流产了……”
石美君已经疼的满头是汗,一把抓住钱元飞的手,一声声的说:“不……不是,我……我要生了,要生了……送我去卫生所……”
“要生了?”何彩凤一呆,看看她,又抬头看看钱元飞,像是明白过来什么,立刻说,“我去喊人。”也不等那两个人应,已经拔腿往外跑,边跑边喊,“石知青要生了,快来人帮忙。”
怎么回事?
好几个办公室的人探出头来。
不是说才六个月?
六个月这是叫生,还是叫流产?
只有祝晓敏办公室,一大群女人叽叽喳喳说的热闹,已经从学校的名字转到孩子的名字,一个个抱怨自家孩子的名字不好听,写到墙上后,被自家孩子抱怨好几天。
等听到外边乱哄哄的人声引起屋子里的注意时,终于安静下来,出了门往外看。
黄小娟又从隔壁过来说:“听说是石知青要生了。”
被一群大嫂指着鼻子骂,这石美君还真是气的狠了,提前一个月早产。
祝晓敏一脸惊讶,说的响亮:“这不是才六个月,怎么就要生了?不对吧?”
对啊,六个月的孩子还没长齐全呢,生下来那可活不了。
女人们一听,也议论纷纷,接上之前的话,自然就说到石美君的作风问题,说的最多的当然是钱元飞,还有离谱的,居然说到钱秃子身上。
祝晓敏啼笑皆非。
高梁地的事到现在,都快一年了,怎么可能是钱秃子?
但是大嫂们也有道理。
那个时候,石美君明知道祸害她的是钱秃子,却咬死了不报警,说不定和钱秃子也不清不楚,后来两个人有没有发生点什么,谁又知道?
这一点,祝晓敏也没法反驳,由着大嫂们去猜,自己向黄小娟问:“这么大的事,是不是应该通知聂知青?”
那个当便宜爸爸的不在场,这可不好玩。
黄小娟一听,也来了精神,立刻点头:“我让人去找他。”拔腿跑开,喊了人到山上去找聂一飞。
一大队好几百号劳动力,布满整片山坡,去的人扯着嗓子喊:“聂知青聂知青,你媳妇儿要生了,被送去了卫生所。”
这么一来,那可是全大队的人都听到了。
祝晓敏好笑,又一再保证知青们的学校不会关,劝着大嫂们回去了。
石美君要生的消息,不止全大队知道,有这里赶来的大嫂们,很快整个公社都知道了。
那个石知青,结婚才五个月,怀孕有六个月,这就要生孩子了,你信不信?
在石美君挣扎了两天生下孩子,包着头巾,抱着孩子,坐着拖拉机回来的时候,一路接受了大批群众的瞩目。
“哎呀,这个孩子可不小,六个月就能长成这样。”有瞧不惯的大嫂也不压着嗓门,直接阴阳怪气。
也有向着石美君的,钱二婶阴着脸说:“是你没见识,人家卫生所的大夫厉害着呢,能保住孩子有什么奇怪。”
“我没说保住孩子啊,我是说这孩子挺大,像是足月的。”大嗓门嫂子一点都不在意。
石美君咬着牙,权当是没有听到,从拖拉机上下来,一步步往村里走,而跟在她旁边的聂一飞早已经黑了脸,目光怀疑的落在她的身上。
是啊,满打满算,这才六个月的孩子,怎么就能好好的生下来?
知青们没有人去看热闹,想到至少一个月不用看到石美君,祝晓敏开心的很,拉着苗诗文好好把办公室打扫了一遍,收了工,神清气爽的回知青点去。
这个时候,学校的孩子们已经放学,院子里,早回来的知青已经在准备晚饭,插不上手的几个已经在看书,见两人进来,都是扬声打招呼。
罗家父子坐在靠近大灶的桌子边,正扒拉着捡野菜,见两人进来,罗烨立刻喊:“晓敏姐,诗文姐,你们回来了?”
“嗯,回来了!”祝晓敏过去,顺手在他脑袋上揉一把,笑问,“这是今天挑的野菜?”
罗烨脑袋被揉,忍不住叹气,伸手扒拉开,不满的嚷:“晓敏姐,怎么又揉我的头?”
这个姐姐好是好,可是她为什么总喜欢摸他脑袋?
烦死了!
“手感好啊!”祝晓敏笑着说,压着他又狠狠揉了几把才放开。
等这小子功成名就,这颗脑袋可不是想摸就能摸了。
这一次,罗烨叹着气没有反抗,由着她揉完了,才低声说:“丑死了。”说完,怨念的瞄她一眼,没敢大声。
可这句满满的落在祝晓敏耳朵里,忍不住闷笑一声。
前几天她轮休,趁着白天太阳正好,把他叫回来洗了个头,乱糟糟的头发梳开,又发现很长,就用剪子给他剪短。
剪短是剪短了,只是剪的像狗啃了一样。
最初罗烨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