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无果,所以祝晓敏还是没有办法做出决定,好在这几天忙秋收,所有的人忙的打仗一样,也没有太多时间让她去烦。
到了五号,粮食大多已经收完,有了去年的经验,队里也不用再开会研究,直接联系镇上磨坊进行粮食的初步加工。
陈旭东送了鸡蛋回来,向祝晓敏说:“严书记说,今年的新棉花已经有了,问你要多少,他给你留着。”
祝晓敏忙说:“当然越多越好。”
越多越好是多少?
陈旭东错愕。
祝晓敏也发现自己说了和没说一样,又说:“那些棉花券我们数过,挣基地工分人数最多的时候也就是采葵花饼的时候,算下来,我们的工分每个人总能分到一两斤,至少三十斤吧,能有五十斤最好。”
陈旭东吃惊:“要那么多棉花干什么?”
祝晓敏摊手:“总不会是拿来吃。”
陈旭东:“……”
好吧。
于是,第二天抽个空子,祝晓敏去找了谷满仓:“这秋收很快就过去了,大家也总算轻松一点,看着天气就凉了,正好是拆拆洗洗的时候,不如先把棉花券和布票分一分。”
“棉花券和布票,是只给挣基地工分的分,这不好吧?”谷满仓有点为难。
祝晓敏笑:“都等到年底分,一则太乱,二则会计那里也太忙,我们不如把已经可以分的先分了。”
现在就可以分的,是棉花券、布票和油。
谷满仓想一想点头:“这几天枣子和山楂也可以打了,我们打下来,看多少送供销社,多少留着分,总起来一批先分下去。”
油和枣子都是按人头分的。
祝晓敏笑:“山楂也就孩子们爱吃,应该分的不多,回头问问大伙儿,不然我还带去县里试试。还有,现在除了枣子、山楂,也就还有鸡蛋可以送供销社,已经没有多少进账,其实钱也可以分了,反正还要留集体的发展基金,之后再入账的钱,都汇总在集体里就行。”
谷满仓连连点头,可还说:“我们先开个小会,之后组织人打枣子,然后让黄会计把这笔帐算出来。”
“好嘞!”祝晓敏答应,兴冲冲去找黄晓娟。
黄晓娟听说要分棉花券和布票,倒是点头:“嗯,这两样东西到年底分可来不及,我们只要算十月一号之前的工分就行。”
好在不管是棉花券、布票还是油,都是一次性的收入,当初入帐的时候就有详细的记录,现在主要要算的是钱。
中午吃饭的时候,谷满仓就把几个大队干部叫在一起顺便开了一个小会。
这具体的工作,大家自然没有意见,只是走个流程,就全票通过。
通知发下去,祝晓敏立刻把苗诗文和夏春花也找了过来,和黄小娟一起计算两边的工分。
其实两边记工分的方式一样,挣的工分也都差不多,最少的是打谷场剥葵花籽的婶子大娘们。
另一边夏栋梁已经安排两个生产小队去打枣子和山楂。
只用了两天时间,工分算好,枣子和山楂也都收了起来,趁着分配任务的时候问了问,去年一人两斤枣子,大多吃到了年中,也就再加一些,一人三斤,山楂吃的更少,分枣子的时候抓一些就行。
所有的事情理顺,通知发了出去,由于还有生产任务,又免得大家等,按生产小队分时间段领取。
听到要分的东西,一大队整个炸了。
别的东西都不重要,可是每人一斤油,满工分能领一百多块钱,已经让人说不出的激动。
往年过年,都要拿粮食去换油,今年由于种了葵花籽,直接按人头一人一斤,整个过年都可以肥肥的。
还有那一百块钱,往年别说赚到,就是连见都没有见过,更不用说家里有这么多存款了,那家里有两三个劳动力的,拿到的就更是想不到的数字。
在这两重的惊喜下,什么枣子、山楂,什么棉花券、布票,完全不重要。
于是,按照大队的安排,所有的人都喜滋滋的拎着油瓶子,拎着个小口袋过来,把油打进瓶子里,钱揣进连夜给裤衩缝的内兜里,小口袋里装了枣子和山楂,春风满面的回家。
当然,也有计较自己工分多少的,夏春花和苗诗文拿了记工分的本子,再给单独算一回。
剥葵花籽的婶子大娘们拿的也是基地的工分,只是三天一轮,只记一半的工分,时间也只有不到两个月,可几块钱拿到手里,到年底也能添点年货,何况还有好几个人分的半斤棉花券。
也有拿了棉花券和布票不想要的,祝晓敏折了个价,一股脑的收了过来。
等这些事情忙完,很快到了十五号,陈旭东找人搬了腾空的油桶,带了鸡蛋,祝晓敏搬了一筐红枣,一小背篓山楂,揣着知青们分到的棉花券和布票,一起进了城。
上一次递了话,知道她这次来,严一民一早就等着,见她带了枣子和山楂,自己先捏个枣子来尝尝,点点头,又瞧着山楂摇头:“这个东西恐怕卖不动。”
祝晓敏笑:“所以我只带了一背篓,往供销社添个花样。”知道谈不上价,也不多拉扯,红枣五分钱一斤,之后看情况加减,山楂就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