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喊声,好多人回头,见到谷满仓自觉的往旁边让,还推前边的人:“书记来了,快躲开。”
谷满仓顺利的挤了进去,哪知道一眼看去,是白哗哗两个人滚在一起,立刻又退了出来,气的红了脸,“呸呸”几声骂,“你们看这个干什么?”
夏老三低声说:“叔,里边是钱三叔。”
“什么?”谷满仓一惊,往院子外看一眼,这才想到这处院子的位置,瞬间明白发生什么事。
唐兴宁见两人低声说话,忍不住问:“谷书记,到底发生什么事?”
看着这里不止人多,还有这几位大神,这件事说什么都掩盖不住,谷满仓只觉得太阳穴的筋直跳,只得说:“是……是有人在里边……在里边乱搞。”
刚才一眼看到,还以为是这屋子的主人大白天的做好事,可夏老三一说是钱元飞,而这里又不是钱元飞家。
祝晓敏就在旁边,立刻惊讶的喊:“那还不拖出来,这伤风败俗的行为,是要拉出去批斗的。”说完又小心的问,“不是小年轻搞对象吧?”
确实……
谷满仓只觉得满嘴发苦。
这要是两个未婚的年轻人,大不了说个搞对象,马上领了结婚证完事,可是钱元飞有家有口的……
唐兴宁听说是这种事,皱眉:“这种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还要腾出人手去找罗亭渊。”
这是躲不过去了。
谷满仓心里叹气,只得向夏老三说:“你……你去,把人拖出来……”
在这么几大干部的注视下,夏老三也不敢说不去,只得招手叫几个人,进去把里边的两个人拖出来。
屋子里的人在兴头上的时候被人堵在屋子里,突然受惊,一下子竟然分不开,被人一拖,就那么光溜溜的被拖了出来,两个人还同时大叫:“轻点,轻点……”
祝晓敏站在唐兴宁身后,立刻惊喊:“钱主任,石知青,怎么是你们?你们可都是有家有口的人了?这不是搞破鞋耍流氓吗?”
你还非得喊出来?
当着县里的干部,还有一大群别的队的人围观,一大队的人都觉得说不出的丢人。
石美君被钱元飞压着滚倒在地上,听着身边人声鼎沸,整个人已经惊的冰凉,突然听到祝晓敏的声音,脑子突然一醒,突然尖声喊:“祝晓敏,是你害我的。”
其实她并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什么,可是祝晓敏会出现在这里,她直觉这件事和她有关。
至少,谷满仓这些人是她引来的。
祝晓敏正要反驳,眼睛突然被人蒙住,跟着是陆明峥的声音:“这种事你来干什么?”推着她就往外走。
祝晓敏身不由己,嘴却没闲着:“谷书记,今天我从一大早可都跟你们在一起,这石知青被人捉奸就污赖我,你们可是听到了……”大声嚷嚷里,被陆明峥推了出去。
院子里,唐兴宁的脸色已经说不出的难看,微微摇头:“这两个人自己搞破鞋,被抓个当场,还要污赖别人,谷书记,这事没法息事宁人吧?”
在官场混了多年,又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刚才明显看出谷满仓想要遮掩。
谷满仓也忍不住苦笑,只得向夏老三说:“把这两个人绑了带去打谷场上批斗,我马上打报告去公社,免去钱元飞的职务。”
一个大队的大队长管的是生产,革委会主任做的可是思想工作,书记说是一把手,在思想为重的环境下,其实远不如革委会主任有实权。
被这么多人捉奸,钱元飞在寒风里还是出了一身冷汗,偏偏一下子和石美君没法分开,听到他的决定,情急下脑子也是份外灵光,突然大喊:“你们抓我们干什么?罗亭渊跑了……”
是啊,罗亭渊跑了!
谷满仓一个激灵,立刻说:“对对,快去,快先去找罗亭渊。”
后边人群里有人喊:“罗亭渊要找,这两个人就这么算了?”
“对对,这两个人可不能放过,一定要拉去游街的。”围观的群众嚷起来。
钱元飞横行乡里好多年,老百姓敢怒不敢言,现在看到抓个现行,很多都趁乱大嚷起来,就另外有人跟着喊:“这两个人早就搞在一起了,谁能信,六个月的孩子生下来能活,还那么大。”
“就是就是,那个孩子就是钱主任的。”
“还有,这女人被钱秃子睡了之后,每个月都给五斤白面,钱家哪来那么多白面?得去他们家里找找。”
“哪来的?还不是喝我们的血?一千斤粮食进了磨坊,出来只有五百斤,你说是怎么回事?”有一个大叔啐了一口。
往常钱元飞的所作所为大家有目共睹,只是他在那个位置上,大家敢怒不敢言,现在逮到机会,立刻七嘴八舌,都是钱元飞的罪状。
谷满仓只觉得脑仁疼,咬一咬牙,向夏老三说:“你分几个人,上钱家去搜查,剩下的去找罗亭渊。”
眼前是躲不开的事,罗亭渊更是一件大事。
夏老三也早没了主意,听他一说,立刻答应一声,避开钱家的人,喊几个人过来去钱家搜查。
大家一听来精神了:“走,我们去钱家搜搜,看看都有什么?”大喊大叫,跟着那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