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头啊?
祝晓敏大喜,立刻点头:“过得去过得去。”
旁边宋志安担心的问:“只是这二十只羊羔的疫病有没有好?会不会传染别的羊?”
确实!
大家一听,也都有些担心。
赵政想一下说:“按现在的情况看,已经没有问题,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先分开养,观察一段时间没有再反复就好了。”
跟在旁边的兽医说:“先分开养吧,过两个月我们再来一次,做一次全面的检查。”
邢庆生还是不放心:“我们基地虽然大,可羊圈是挨着的,就算分开也不安全吧?”
陈旭东在旁边说:“只是二十只羊羔,不然我们先养在后院,天渐渐暖了,临时做些保暖措施就好。”
这样最安全。
大家一听,都连连点头,赵政和兽医商量一下,也觉得是最稳妥的办法,也就赞成。
旁边宋志安又问一句:“这个疫病,不会和人传染吧?”
赵政急忙摇头:“不会不会,这要是会传染,我们早就放倒了。”说着又忍不住笑出声来,连连摇头。
赵政虽然不像陆明峥那样沉默,可是人到中年,也很稳重,大家都没有见过他这种笑法,苗诗文忍不住笑问:“怎么了,什么事这么有趣?”
赵政越笑越开,摆摆手说不出话来。
兽医也跟着笑,连连摇头。
还是助手忍不住,笑说:“他们不止是宰了那五十多头羊羔,连病死的那二十多头都给人分了,结果好几家人上吐下泄,闹了好几天。”
祝晓敏惊到:“天呐,他们这是蠢吗?”
倒是谢承志摇头,叹气说:“这倒也不是他们少数人的事,现在物质紧缺,平时乡亲们哪能吃到肉?别说二十多只他们以为冻死的羊羔,就是前几年桥头镇那边的鸡瘟,也有老乡舍不得,死鸡煮了来吃。”
苗诗文也无奈点头:“是啊,我们都知道发霉的食物最好不吃,可是也没有多少人就舍得扔掉。”
是啊,要再过十多年,才能普遍解决老百姓的吃粮问题,那个时候,大家就不会再吃发霉的东西了。
祝晓敏心里暗想。
有了这个决定,知青们马上行动,去后院用剩下的柴禾和草帘子之类,搭成一个临时的羊圈,第二天就跟着赵政一起,去三大队把剩下的二十只羊羔带了回来。
一起来的,还有三大队的兽医老陈。
老陈的脸上满是苍桑,瞧着像有六十多岁,比实际年龄大了十几岁,可是身形却还是挺的笔直,仍然是军人的模样儿。
老陈说:“是公社的意思,让我迁来一大队养殖基地。”说着,拿了张单子出来。
谢承志接过来,见居然是工作派遣的单子,有些诧异。
工作派遣,挣的还不是工分,而是工资,算是正式工作。
祝晓敏拿过来看看,倒是明白,这应该是陆明峥的手笔,笑说:“既然来了,那就安顿下来,基地那里还要做些安排,这段时间陈叔先帮忙照顾这些羊羔,回头就迁去基地。”
派遣是去养殖基地,理论是马上过去,只是她想到罗亭渊,在这里留一段时间,他们或者想见见。
三大队的事处理过,赵政三个人回了城,又隔几天,把另外一百只羊羔带来,直接送进了基地。
这个时候,祝晓敏收到陆明峥的来信,信里写已经到了部队,在做一些基础的工作,等到新兵到了,就一起参加训练,又简单说了老陈的情况。
老陈有之前当兵的经历,又是受伤光劳退伍,按复员军人给他在地区农业局安插了一份工作,直接派遣去一大队养殖基地。
这也算是给老陈的未来一份保障。
祝晓敏明白。
大队的生产任务安排下去,在解冻之前,有一部分人开始忙着修补农具,知青点里也开始规划自己院子里要种的菜,一年的忙碌又快要开始了。
趁着这个空隙,祝晓敏打出报告,请假回家。
她已经是确定要回城的人,不管有没有春耕,这个假也不会不准,谷满仓批了假条,又给她开了介绍信,为了时间上不至于太赶,批的是十五天。
对了一个日期,陈旭东把年前没送出去的鸡蛋和年后收的鸡蛋带上,一路送她进了县城,送上长途车去。
这个时候的云中地区属省城直管,可是恒阴县是离平城最近,祝晓敏要先坐三个小时的长途车去平城,然后在平城搭火车,坐九个半小时到省城,再从省城倒车,坐十四个小时到自己家所在的河东市。
由于车次少,时间上也没有办法无缝衔接,这一路下来,祝晓敏要先在平城住一夜,再在省城住一夜,等回到河东市,已经是三天后。
双脚踏上河东市的土地,脸上吹过微寒的晨风,看着眼前熟悉的街道,祝晓敏很难说清自己的情绪。
这不是恍如隔世,这是实实在在隔了一世。
上一世,守林小屋的事,成了她一生抹不掉的污点,消息传回家后,全家人也跟着被人戳脊梁骨,所以,她结婚的信寄回家,只在一个多月之后,得到母亲冷冰冰的几个字:我们没你这个女儿。
从那之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