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也已经答应。”冯文明点头。
谢承志后边进来,叹口气说:“这个名额,要节后才报,我就没有着急,没想到你会想这么多。”
张巧梅的脸阵青阵白,惭愧欲死,低下头说不出话来。
祝晓敏沉默一会儿,向谢承志说:“既然已经定了,就把名字报上去吧。”
苗诗文等几个男知青出去,又转身回来,向张巧梅说:“其实大家都只是心动,大多数还在犹豫,这个工作很容易做通。”
祝晓敏点头:“我们一起生活这么久,他们也知道,我们女人在这里不容易,当初大学名额都愿意让给小雅,一个招工指标,又怎么会不能让?”
张巧梅默默流泪,低着头没有说话。
祝晓敏已经没有话再说,只是说:“你好好休息,想想有什么需要准备的,说出来我们帮忙,过了节,应该就能回去了。”说完,也不等她再说话,自己也出去了。
在山坡上的时候,她已经看出这件事有问题,可是她选择了沉默。
到了大队部,她已经想明白是张巧梅算计了聂一飞,她选择了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
张巧梅说的没错,是聂一飞欠了她的,同时,聂一飞也欠了她。
这件事,其实她完全可以不说破,聂一飞受罚,张巧梅回城,事情就这么落定。
只是,张巧梅算计的不止是聂一飞,还有她,还利用了知青们对她的信任,她不想这么稀哩糊涂,更不想装不知道。
上一世,张巧梅也是这个时候回的城,她用的就是病退。
病退回城,是不安排工作的,后来虽然她也进了厂,可是好多年没有办法转正。
这一世,有一个高中文凭,又是正式的招工回城,希望对她的人生有所加持。
刘壮志和杨义亮又呆了一天回市里去了,因为第二天就是国庆,国庆后还有两组人要过来,祝晓敏仍然留了下来,只是和大队部沟通,这几天再腾间屋子出来,招待后边要来的女同志。
她不想把人带来知青点。
三天期满,聂一飞被放了出来,他之前被钱壮寡妇一顿抽抽成了猪头,整张脸肿了起来,自己不能吃饭,也没有人想管他,只每天有人进来灌一瓢凉水。
他被绑了三天,也饿了三天,喝凉水又窜了肚子,拉了一裤裆黄稀,被带出来的时候,臭哄哄漏了一路,被钱壮寡妇带着兄弟连拖带踹的带走。
知青们都选择了护短,默契的没有说出真相,就像张巧梅说的,聂一飞欠她的,就当他还了。
祝晓敏在接待过单位的后两组人之后,也跟着最后来的郭红桃一组回城,苗诗文跟着谢承志几个送到打谷场,把一卷行李拿给她,嘱咐:“看着天就凉了,城里没有火炕,光生一个炉子不暖和,你记着把这些加上。”
祝晓敏也不多问,笑着答应,带了东西上车。
等回到单位宿舍打开,这才发现,苗诗文给她的居然是几十张兔子皮拼成的一套被褥,灰色的兔毛露出来,下边兔皮的一边用布包住,用的是之前做衣服被褥剩下的最后一些灰色细棉布。
祝晓敏摸着软软的兔毛,心里只觉得温暖,好一会儿才收拾,把被子收起来,褥子铺在原来褥子的下边。
整体参观完成,农业局的人都开始做下一步的工作计划,在别人都在提交生产计划的时候,祝晓敏提出来的却是全公社开设扫盲班。
很快就要入冬,山里上冻,除了养殖基地,没有任何的生产可以完成。
方案很详细,郑建业非常欣赏,主动替她联系了教育部门,也得到教育部门的支持。
再之后,祝晓敏马不停蹄又赶回恒阴县,这一次没有直接回村,而是去了县委,再找到教委,之后去了公社,把开设扫盲班的事情落实。
从上到下的精神指示,通常都是畅通无阻的,方案一层层下发,到了各大队的手里,引来一阵不解。
祝晓敏及时把十二个大队的支部书记召集在一起,说了自己的想法:“我们要生产,要发展,没有知识是不行的,趁着冬闲,我们组织群众扫盲,以后生产中需要有人识字的,我们也有人可用。”
一大队就是例子,如果不是有一批有知识有文化的知青在,也做不到现在的样子。
书记们点头,表示赞成,可是又再问到具体的方案。
要扫盲就得有老师,老师呢?
祝晓敏笑:“知青点建在了一大队,生产也是跟着一大队,可是知青是整个公社的知青,这件事自然交给他们。下面我要说的就是详细的章程。”
“让我们都去知青点学习?那不行吧?”九大队的书记先质疑。
他们离的最远,怎么可能每天往返?
祝晓敏摇头:“我是想,让知青们到你们大队里去,你们负责安排学习的场地,做群众的工作。可是他们付出劳动,也不能都是白干,我想着,不管他们到哪个大队,都由大队负责他们的吃住,最后再给一些粮食做为酬劳,不知道大家能不能接受?”
一般的下乡,都是自己带粮食或粮票,她这里的意思,自然是由各大队负责。
大家听着,低声议论一回,就有一个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