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二婶脸色变幻,却咬着牙说:“十四五的闺女,也不小了,她们爹没了,我是好心给说人家,说好了,过几年就能出嫁,有什么不行?”
可是东门庄不要说和一大队的村子比,就是在三大队也算是穷的,柳树村的人又怎么会愿意把女儿嫁进东门庄?
钱柱子自然也明白钱二婶是拿那两个侄女和刘家的人做了交易,心里又气又恼,可毕竟是自己的娘,又不想自己拆穿,只能说:“娘,她们爹没了,娘还在,我三婶四婶还在呢。”
“你闭嘴!”钱二婶咬着牙吼他一句。
听到这里,知道钱二婶已经没有办法狡辩,
谷满仓向刘兴旺说:“这件事,虽然是我们队里的人引起的,可是你们队里的人私自关押我们的大队干部,也不能就这么完了,我们是不是商量个章程?”
刘兴旺脸色难看,指两个女人:“都是她们两个糊涂,和别人没有关系吧?”
刘家的两个女人立刻哭起来,老的躺在地上打滚:“我的个天呐,这可不得了了,我老婆子儿子没了,只留下两个孙子,我只是想给他们娶个媳妇儿,怎么就成了错了?”
中的坐在地上踢腿:“人又不是我们绑的,这几天在我们家可是上顿下顿的伺候着,怎么就成了错了?”
祝晓敏冲着地上喊:“你们把人关着不放,怎么不是错?只是你们这只能算从犯,你们指出是谁主谋,又是谁绑的,可以立功。”
两个女人一听,哭声顿时一停,老的一个打滚又坐起来,冲着后边嚷:“刘老棒子,刘大龙,是他们,他们绑的。”
刘老棒子和刘大龙被几个民兵押着,听她一喊,刘老棒子先嚷:“大牙嫂子,你别血口喷人,不是你求爷爷告奶奶的,老子才不会管你们家的破事。”
刘大龙也绷不住了:“是啊,是你找上我们,说事儿成了分羊肉给我们,我们才答应的。”
叫大牙嫂子的老婆子一听,又冲着钱二婶嚷:“钱二家的,是钱二家的,主意是她出的,都是她,她说没人会查到这里来我们才干的。原来说好,等钱柱子一结婚,就把黄主任送回去,这几天我们可没敢委屈她。”
绑着人不放,还叫不委屈?
祝晓敏微微摇头,向刘兴旺说:“这件事情节恶劣,还是报派出所吧。”
刘兴旺为难:“祝厂长,这也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还是不麻烦派出所吧?你放心,我们一定好好批评教育。”
谷满仓心里也想大事化小,刚一犹豫,就听黄六叔大声吼:“不行,人被绑了好几天,批评教育就完了?”说着撸袖子,一副要上去打人的样子。
刘兴旺劝:“我们也知道,黄主任受了委屈,要不这样,你们商量个数,让他们给黄主任赔偿,行不行?”
牛队长却说:“黄六,你想想,黄主任毕竟是个女同志,这事传扬出去,她名声可就没了,她婆家能饶了她?还是大家商量个章程的好。”
这话里可就带了些要胁。
黄美华瞬间沉了脸。
黄六叔一愣,却有些迟疑。
是啊,名声可是女人的命,黄美华失踪三天,只要这些人嘴里胡说八道几句,她的名声可就全毁了。
刘老棒子和刘大龙一听,也立刻挺起腰来,都死死盯着黄美华。
这样的话都不用找别人,他们自己就能说出这样那样的花样来。
“对对!”钱二婶立刻赞成,向黄美华说,“美华,我们原本也是亲戚,要不是你多管闲事,破坏柱子的婚事,我又怎么会和你过不去?现在我们一人一次,当扯平了,我也不再追究,这事就这么算了,行不行?”
黄美华气的脸都青了,咬牙向几个人指指,一时说不出话来。
怎么一下子,有理的又变成了没理的,还要被他们要胁?
黄小娟只觉得气冲脑门,大声喊:“钱二婶,你要不要脸?绑人的是你,现在你还拿来要胁?”冲上几步,伸手抓住黄美华胳膊,“姑姑,我们不用怕,你们是陆知青找到救出来的,当时什么情形,他看的清清楚楚,还怕他们乱嚼舌根子?”
那可难说!
祝晓敏眯眯眼,向钱二婶问:“就这么算了,然后呢?”
钱二婶反问:“什么然后?”
祝晓敏说:“自然是以后的事,你们绑了黄主任,绑了小伟,现在一句话就要把这件事一笔勾销,之后呢?你怎么保证没有人胡说八道?”
听祝晓敏松了口风,谢承志和陈旭东都是不认同的喊:“晓敏。”
黄小娟也有些吃惊:“那怎么行?”
钱二婶却大喜,整个人顿时得意起来,立刻说:“只要大英子顺利进了门,我们保证把这事烂肚子里,对外头就说是黄主任自个儿来做工作,在村里住了几天,我嫂子娘家只有一个寡妇妈和寡妇嫂子,怎么都说得过去。”
“对对!”坐在地上的两个女人立刻点头。
确实,大队干部下来做工作,经常在老乡家里搭伙儿,这么说也确实说得过去。
在场的人大多数默然。
祝晓敏不置可否,虚飘飘的说:“哦,你还想让钱柱子娶大英子进门?”
大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