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地狱里。
希留扛着一座数人高冰雕走到一间牢房面前。
他先是随手将冰雕放进牢房,然后抬脚一踹。
咔嚓
与被库赞的冰冻果实所冰封的人一样,罗森用袖白雪的能力所冻结的巴斯克·乔特,本身也会因冰块的原因,身体变得十分脆弱,只要轻轻用力一敲,冰块就会四分五裂。
同样的,被冰封的大酒桶也会变得东一块,西一块,洒落在地。
不过希留这一脚看似粗暴,实则却用出了极为高深的霸气技巧。
在脚掌触及冰雕的一瞬,武装色霸气自脚掌流淌而出,穿过冰块,流动到冰块内部,然后从冰块里爆发。
既不伤到巴斯克·乔特分毫,又将冻结他身体的冰块全部震碎。
“咳咳咳!”
破冰而出后,巴斯克·乔特匍匐在牢房那冰冷的地板上,脸色苍白,身体震颤,嘴里大口大口地喘着冰冷的粗气。
“我,还活着?”
“是你救了我吗?”
“希留。”
他先是有点意外,自己居然还能活着,然后目光看向站在囚笼之外,如同铁塔般魁梧的希留。
“你太高估我了。”
“我可没有那种能从那个男人手里,把你救下来的能力。”
“你能活到这一刻,甚至活到明天,仅仅只是因为他不想现在就把你杀了。”
希留嗤笑一声,然后将一瓶酒放进了牢房之中。
“这是。”
“酒吗?”
巴斯克·乔特一看希留居然给自己送来了一瓶酒,脸上顿时大喜。
他之所以嗜酒如命,除了本身就爱酒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那就是酒对于吃了酒酒果实的能力者而言,是疗伤圣药。
“他给你的。”
希留看到巴斯克·乔特的表情,不禁咧嘴一笑,透露出几分戏谑。
“他?”
巴斯克·乔特闻言,先是一怔,旋即就明白希留所说的“他”,指的是谁。
得知这是罗森留给自己的酒后,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这算什么?
活下来的嘉奖吗?
可自己为什么能活下来,他已经从通过希留那里知道得一清二楚。
这一刻。
巴斯克·乔特再也没有劫后余生,以及喜提一瓶烈酒的狂喜,反而与卡特琳·乔特一般,感受到了钻心的耻辱。
“怎么这副表情?”
“觉得屈辱吗?”
“那不算什么,相比起自己走回笼子的卡特琳·蝶美来说,你可要幸福得多。”
希留看到巴斯克·乔特的反应,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什么?”
“她自己走回囚笼里?”
巴斯克·乔特一听,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作为无限地狱的最强女犯人,卡特琳·蝶美有多桀骜不驯,他可是心知肚明,但这样的女海贼被打败后,居然只能自己转头返回笼子里。
可想而知,这个过程里,卡特琳·蝶美承受着多大的屈辱与煎熬。
相比起来,他虽然被冻结起来,但起码还有希留将自己抬回牢房,甚至还喜提了一瓶酒。
这么一对比,巴斯克·乔特就觉得手里的酒不是那么难以下咽,反而有点香。
果然。
屈辱、痛苦这些东西都不会消失,但会转移。
“你可以问问她,反正你住的地方离她不远。”
希留咧嘴笑了笑,然后咬着雪茄,转身离去。
罗森交代的事情,他已经办好,自然不会在无限地狱里继续待下去。
毕竟,这里的环境、气候,温度,还有味道都太过恶劣了。
能在这种环境下存活下来,本身就是怪物。
“问她?”
巴斯克·乔特心里摇了摇头,他可不想成为卡特琳·蝶美的出气筒。
罗森能将若月猎人打得毫无脾气,但不代表自己同样可以。
随着希留的脚步声从无限地狱里消失,因佩尔大监狱的第六层又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似乎黑暗与死寂,就是这一层监狱的色调。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这种落针可闻的寂静,才被一个声音给打破。
那是无限地狱的最深处。
“你不害怕吗?巴雷特。”
位处最深的牢房里,一道冷冽而又沙哑的声音突然从里面传了出来。
“你指的是什么?”
“莱德菲尔德。”
与这个声音正对的另一间牢房中,道格拉斯·巴雷特瞥了一眼对面的男人。
鹰钩鼻,脸庞充斥着一条条旧时代痕迹的皱纹。
看上去虽然有点苍老,但眼神却仿佛比剑豪手里的刀还要锐利。
如果是别人开口的话,他看都不会看一眼,更别说是回应,但这个男人却是例外。
因为对方正是旧时代的传说之一。
巴洛里克·莱德菲尔德。
一个被誉为仅凭一己之力就能与罗杰、白胡子海贼团并驾齐驱的霸王,但道格拉斯·巴雷特很清楚,这种传闻的含水量极其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