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却是说给沈之航听的,“其实也不用你事事都陪着她的。”
语带深意,食指在餐桌上敲了下,一声闷响:“她也是时候该独当一面了,总不能一直让你陪着处理公事,是吧?”
“有些事情,该放手还是要放手的。”
稀疏平常的一句话,可以说是劝慰,更多的却是敲打。
自从沈洛怡入职沈氏后,沈之航的身份一直很尴尬,只剩下名义上的职位,实权工作几乎都转移到了沈洛怡手下。
是沈江岸的安排。
毕竟亲疏有别。
亲生女儿和养子之间,沈江岸早就已经做出了他的选择。
沈洛怡眼皮轻掀,瞥了眼微笑点头的沈之航,咬了下唇瓣,正想说点什么,又在父亲的目光中悻悻闭了嘴。
算了,哪有她说话的份。
她只需要足够听话就够了。
饭桌气氛冷凝,无声中落下的压迫,莫名紧绷的气氛。
沈洛怡重新拿起筷子,闷闷应了声:“知道了,我会去的。”
不太愉快的早餐,沈洛怡也没什么胃口,只吃了几口,便起身上楼化妆。
坐在化妆镜前,她随手翻看了下李助理发来的今日行程,密密麻麻的一整页,只扫了一眼,便没什么情绪地把手机翻了过去。
有些过于忙碌紧凑了,是她最近生活的常态。
鼓了鼓嘴,喝完一杯浓缩意式咖啡提神后,皱着眉浅浅打了一层粉底。沈洛怡皮肤清透,眉眼如画,五官是浓颜系的明丽,略施粉黛便是明艳不可方物,可她化妆一向是做减法。
只扫了一点淡妆,眼线压在微微上挑的眼尾,中和了张扬的艳丽,勾出几分楚楚的清纯柔色,最后点上豆沙色的口红,所有妆容一切以端庄内敛为主。
换了件茉莉色长裙,她拿起直发夹将发尾的卷发一点点拉直,最简单也最无错的发型。
挑了一条圆润澳白珍珠项链,手腕上戴了只白底青的翡翠镯子,玻璃种的底料上是灵动的阳春白雪,更衬她雪白肤色。
沈洛怡对着镜子看了许久,确认毫无遗漏外,方才拿起手包出门。
是优雅得挑不出任何错处的穿着打扮。
今日的行程排得有些满,也有部分她还未对公司事宜熟练的原因在,一天工作结束的时候,天已经暗了。
沈洛怡看了眼时间,听说她那位未婚夫回京的航班晚点,晚餐时间推迟,她这会儿还来得及去片场给秦舒窈的杀青捧场。
当红小花秦舒窈今日主演的电影杀青,记者粉丝围了一圈,安排的剧组访谈活脱脱变成了秦舒窈的个人采访秀。
沈洛怡捧了一束郁金香,看了眼声势浩大的记者发布会,约摸着短时间内应该结束不了,放下花正准备离开。
秦舒窈的视线恰时转过来,望见来人,瞬间没了继续配合那些翻来覆去想要挖内幕的记者的心情,只简明扼要地澄清了几个绯闻,便结束了提问环节。
戏服还没换下,秦舒窈提起裙子便跑去追沈洛怡。
抱起那束郁金香,秦舒窈拍了拍胸口,急促地呼两口气:“怎么有人默默送花连句话都不说就要走的呢?”
“还不是秦大明星太火了,我凑都凑不上去吗?”沈洛怡摇摇头,她又看了眼还没散去的记者们,“不过,你这样结束发布会真的没关系吗?”
秦舒窈耸耸肩,嗅了嗅怀里的花,心情瞬间舒畅,嘴角微扬:“能有什么问题,他们发出的新闻稿都得经过我哥的审核,想闹出点耍大牌的绯闻也挺难的。”
说到那位对她过于严苛的秦舒明,便不得不提最近占据经济报刊版面的程沈并购案,正是由秦舒明牵线介绍的。
不过他的介绍人身份,也不止于此,秦舒明还是她那桩莫名其妙又占据了娱乐版面的婚约的介绍人。
没想到会在娱乐版面看到的自己好闺蜜的秦舒窈也很好奇,戳了戳她的手臂:“讲讲你那婚约怎么回事?”
沈洛怡懒得解释:“别问,问就是一言难尽。”
程沈两家的并购案,在外面各种传言都有,传得沸沸扬扬,沈洛怡多多少少都听了一些。
传得最多的,无非是沈家养子多受宠,项目投资失败了,还有真正大小姐出来联姻,主持并购案,替他收拾烂摊子。
只不过当事人的视角偏差有些大,那个被纳入并购案的数字医疗的投资项目,其实是沈洛怡拍板的。虽然在外界眼里可能是投资失败,但她直到现在也认为那是一个不错的投资项目。
在未来或许会成为沈氏的支柱企业,然而很多时候外界在乎的并不是那些长期效应。
作为执行总裁,沈之航替她背了这个骂名。
当然最后有话语权的,只有她的父亲。
这桩婚约是沈江岸最后决定的,她也便没什么可犹豫的。至少,她的父亲一向眼光精准独到。
秦舒窈见她不想多谈,也不勉强,眼眸一转,忽然想到了些事情:“对了,我有个礼物要送你。”
沈洛怡转过头,正要说话,手机铃声忽地响起。
她看了眼手机屏幕,耸耸肩:“回头送吧。”
指了指正在响铃的手机,她很是淡定弯起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