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村子里,房屋大多破旧不堪,墙壁上满是斑驳的痕迹,刚下过的雪,道路此时并不特别的泥泞,正是这个时代的华夏农村写照,当然空气中弥漫着一片清新的味道,甚至连烟火味都很少。
当然,能够行动自如的警卫营官兵,此刻听到声音后,纷纷迫不及待地走出房屋,和坚守的哨兵,怀着激动与喜悦的心情,来与他们敬爱的旅长会面。
而那些因伤势过重无法走动的,则满怀着期待与渴望,静静地等待着陈振华的一一探望。看到大家簇拥着围拢上来,人群不过才三十多人,陈振华心里十分清楚,不可能最终仅仅剩余三十人,恐怕如今所剩之人已经所剩无几了。
至于其余的,估计不是身负重伤生命垂危,就是已经在残酷的战斗中英勇牺牲了,陈振华停下车,直接熄灭了卡车引擎之后,立刻神色凝重地对许尚武说道,
“兄弟们,大家好,我们又见面了!”
终于在与所有围拢上来的警卫营和独立炮旅的官兵,一一握手之后,陈振华才劝众人,继续按照之前的工作开展,稍后在于大家一一沟通,同时对许尚武说道,
“许尚武,迅速带我去看孙团长和李副营长。”
就这样,许尚武丝毫不敢有片刻的懈怠,立刻带着陈振华马不停蹄地来到了孙有才以及李战龙休息的房间。
在许尚武的引领下,陈振华迈着矫健的步伐,迅速穿过了一条村里的小路,走进了一栋略为像样的民房。
此时,四周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两天前那场大雪,仿佛给大地盖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棉被,积雪在凛冽的寒风中闪烁着冷冽的光芒,寒风呼啸着,像刀子一样刮在人的脸上,冰冷刺骨。
走进那栋略微像样的民房,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仿佛能瞬间将人冻僵,陈振华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立刻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以及伤口发脓的气味。
陈振华心里清楚,在如此严寒的天气下,距离渡江已经过去十多天了,如果孙有才和李战龙两人没有得到及时有效的医治,那后果不堪设想。
穿过院门,陈振华径直走向三间房屋的正中间堂屋,只见堂屋中有一张床,两边侧屋也各有一张床。
堂屋外冰冷异常,外面的冷空气仿佛是一个巨大的冰窖,进入堂屋内才略微好一些,两个侧屋房间里,各自用木材生着火,跳跃的火苗在寒冷中显得那样微弱,努力地想要提升些许温度。
两侧屋内的床上,两人被大家收集过来的棉被紧紧盖着,可即便如此,他们依旧冻得浑身不停地哆嗦,早已失去了意识。
陈振华迅速来到右侧屋里,揭开孙有才的被褥,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头一紧,孙有才的大腿上和胳膊上各有两处创伤,伤口处的血迹早已凝固,在这寒冷的空气中,似乎都能看到丝丝寒气从他的伤口处冒出。
但可以明显看出,孙有才的脸色如同金纸一般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仿佛被这严寒抽干了生命的活力。
陈振华向许尚武询问后得知,孙有才就只有这两处枪伤,随后陈振华又转身走向另一间屋子,查看副营长李战龙的伤势。
李战龙的伤势相较孙有才要轻一些,然而也不容乐观,他右侧上胸膛,有一处被三八大盖步枪子弹穿透的伤口。
由于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再加上伤口化脓,李战龙此刻也陷入了严重昏迷,在这寒冷的屋子里,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与死神进行着艰难的抗争。
看到这一切,陈振华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小声吩咐道,
“尚武,出来一下说话,迅速准备热水,我现在就帮他们二人医治。”
陈振华深知,自己的医疗水平虽然只是处于小成阶段,但就目前二人的状况而言,在这里已经没有比自己更专业的人了。
说完,陈振华便匆匆转身,朝着停在外面的大卡车走去,寒风在他身后肆虐,吹得他的衣角猎猎作响。
出了屋后的陈振华神色凝重,立刻严肃地吩咐许尚武,
“尚武,迅速烧两大锅开水,准备干净的衣服给他们两个换上,另外严令任何人不要打扰我,让所有正常的兄弟,在外面进行警戒。“
“同时,外边的卡车上有大量的枪支和弹药,你们务必立刻将自己武装起来,做好战斗准备;还有车上存有大量的大米、白面以及牛肉罐头,我不清楚你们这几天的伙食如何解决的,但必须迅速去做饭,让所有人都能吃饱喝足,补充好体力。“
“接下来我们还要尽快行军,万一小鬼子从后边追上来,那我们之前的努力,可就功亏一篑,得不偿失了。”
一连顺的把这些事项吩咐完许尚武之后,陈振华毫不犹豫地转身回到第一辆卡车上,他的动作敏捷却又小心翼翼,悄悄留下了数量可观的牛肉罐头以及掷弹筒和迫击炮炮弹等重要物资。
毕竟之前未取出这些,主要是考虑到车辆行军途中,可能存在的安全隐患,再加上人手稀缺,难以有效使用和保护,但现在情况有所好转,至少有一个排的兵力,足以将他们充分武装,提升战斗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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