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襄静静听着眼前这些人七嘴八舌地嘲讽她。
毕竟才重生没多久,她还不能一一将眼前变年轻的人跟记忆里的人对上号。
前世她长处深闺,跟这些人见面的次数本来就不算多。
等到认了一圈彻底把人认全了,确定这里面没有人身份比自己高,宋元襄才看向那些人:“你们在吠叫什么?”
一群少爷小姐被宋元襄这一句问懵了。
“你说什么?”
她居然说他们是在……吠叫?
狗才吠叫!
一位小姐忍不住质问出声:“你骂我们是狗?!”
少爷小姐们脸都绿了!这是能说出来的吗?心里知道就好了啊!说出来丢死人了!
宋元襄摇摇头:“非也——”
众人脸色刚有好转,就听她继续开口:“只是打个比方,事实上,狗很可爱,而你们,哼!”
众人:“???”
她最后那个“哼”的意思,是觉得他们不如狗么?
“宋元襄!”
都是一群被人捧在手心的宝贝疙瘩,谁受过这样的侮辱?弱柳扶风的小姐们眼眶通红,手里的帕子都要绞烂了。
少爷们则是面红耳赤,捏紧拳头恶狠狠地瞪着宋元襄:“你怎敢如此羞辱我们?”
“啊?”宋元襄瞪大了眼睛:“好奇怪啊,刚才这位小姐巴不得我一根绳子吊死,这么恶毒地诅咒我时你们不发一言,如今我就问了一句你们在吠什么东西你们就不高兴啦?不是吧不是吧?真的有人这么容易不高兴吗?那不如——”
宋元襄眯起眼,露出一颗犬齿,笑嘻嘻地看着面前这些人:“你们也找个绳子吊死好啦!”
“你!”
众人都没想到传闻中的宋元襄行事作风如此……难以形容,一个个瞪圆了眼睛,想要说点什么却又反驳不出,急得恨不得原地跺脚。
“宋小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大家伙刚才只是开个玩笑,你如此较真倒是有些咄咄逼人了。”终于有人站出来为他们找回场子。
宋元襄两手一摊:“我也是玩笑啊,要是我真较真的话,现在绳子都给你们绑好了,喏,看到那边的牌坊了吗?回头就给你们绑成一排挂上去,多壮观啊。”
“????”
胆子小的小姐们不住往后退,看宋元襄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被鬼怪附身的怪物似的。
其他人看到他们的人挤兑一句宋元襄就顶回来一句,偏生他们还讨不了好,顿时都沉默了。
宋元襄等了等,没见这些人再来一回合,颇为无趣地掸了掸衣服:“没事我就先走了,还着急去花钱呢。”
说着就要绕过这些人离开。
“宋元襄你站住!我差点被你绕进去了,方才我们是说了你几句,可我们说的是事实,你宋元襄大字不识琴棋书画无一精通,还被淮安王府抛弃沦为弃妇,这难道不是真的吗?你不允许我们说真话,自己反骂我们是狗,你还有理了?我倒是要去丞相府问一问,才高八斗学识渊博的丞相大人,到底是怎么教导出你这么个女儿来的!”
宋元襄挑眉,侧过身做出一个“请”的动作:“请便。”
那人被噎了个半死。
“你、你说请便?你、你是疯了吗?”
他可是要去告诉丞相啊!不是说她最害怕丞相吗?一提准服软,到底是哪里不对?
那群人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其实是人不对。
前世宋元襄的软肋就是宋广霖,宋元怜将这件事广而告之,以至于每次她出门必受欺负,最后还要被威胁不许说出去不然就要告诉给她父亲知晓。
她也是个蠢蛋,宋广霖作为她父亲,每次都不会帮她而偏帮外人,她却还觉得父亲是喜爱她这个女儿的,只是严于律己宽以待人。
但试问有哪家父亲会任由女儿被人欺负还要怪女儿多事的呢?
宋元襄前世的隐忍只换来了那些人的变本加厉,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我没疯啊,不是你们说要去告状吗?”宋元襄现在就跟滚刀肉似的,众人看她又气又恼却又拿她毫无办法。
“好了!”见势不妙,其中一人说:“我看她大概是因为婚事被夺脑子给刺激坏了,大家还是别跟她一般见识,我曾听闻大将军府的小姐从前也是这般作态,她大概就是学了她娘的,大将军那些人都是没脑子的莽夫,粗俗又无礼,没理还狡三分,她毕竟是大将军府血脉,如今不装了终于显露出来,大家还是——”
“啪——”
那人话都没说完,脑袋就被打得偏了过去。
直到脸上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感,他才意识到自己是被掌??了。
堂堂七尺男儿,居然被宋元襄这个草包千金给掌??了!
其他人也没想到宋元襄居然说打人就打人,一时之间呆愣当场,竟是无一人反应过来。
宋元襄收起了刚才那副笑呵呵的样子,眸子里覆盖着一层阴云,脸上冰霜凝结,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再让我听到你说大将军府的人半句不好,我打烂你的嘴!”
天盛国最没资格说大将军府的人便是眼前这群人!
若是没有大将军府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