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姮睖了齐商一眼。
“你再去看看她们回来没有。”
那么多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大理寺,想来要回来了肯定会有很大动静,齐商远远一眼就能瞧见。
齐商唇瓣动了动,想说自己刚才都用轻功飞出去二里地查看情况了,别说是人影了,连个鬼影都没看见。
本来他来跟胡言交接的时候胡言叮嘱他主子遇到元月郡主的事会变得有些奇怪他还觉得纳闷呢。
元月郡主不就是最近风头正盛么,跟他们主子有什么关系?
他们主子向来低调行事,从来不掺和到那些事里去,主打的就是一个稳坐钓鱼台看戏,难不成还能为这位郡主翻天去不成?
可如今他见了主子这个样子也算是明白了。
主子见到这位郡主,是真变了个人啊。
就因为元月郡主丢下一句“今天你帮了我的忙,回头我请你吃饭”,主子就硬生生饿着肚子在这里等着,请都请不走。
这要是搁别人身上,让主子等这么久,主子铁定杀到人家家里去套麻袋把人揍一顿从此跟这个人老死不相往来。
可落到这位郡主身上,主子居然只是乖乖等着。
这位郡主到底是有什么魔力啊,主子怎么就对这位郡主这么特殊?
“是。”
齐商到底没出口拒绝。
主子的性子他是知道的,这会子旁人说什么他都听不进去的,既然如此索性直接按照主子的意思去办就好了,免得回头惹了自己一身麻烦。
齐商这次往前再探了二里地,总算是看到了回来的人马。
女学院长辛静坐在马车内,几个女学的人紧随其后,众人都是面色苍白,一副吓坏了的样子。
“辛院长,幸亏咱们走得快啊,这元月郡主未免也太可怕了些,那可是当朝丞相,也是她亲爹啊,说告就告,说骂就骂,愣是没有半点犹豫的。”
走在马车边上那大娘拍着自己的胸脯,颤颤巍巍地说道:“我是真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离奇的事。”
“这算什么?你没看到她还敢帮自己的亡母跟亲爹和离吗?”
马夫满脸惊骇地道:“我就从来没听说过活人跟死人和离的,这按理说人都死了,老话说生是人家的人,死是人家的鬼,分明这关系已经是尘埃落定了,谁能想到这还有和离的说法?”
辛静听着几个人讨论这件事,眼底带着点仓皇。
她本来还以为能靠冯成的计谋直接搞死宋元襄,却不料冯成这次是把自己给作死了。
今天这案子可真是一波三折,她都跟着提心吊胆的,根本不敢开口,生怕宋元襄再注意到自己扯出女学里没有侍卫的事。
如果说从前辛静还能稳住,认为宋元襄不足为惧,只要自己略施小计她肯定就会灰溜溜被赶出去。
现在辛静可不敢这么想了。
这小姑娘实在是太可怕了。
她简直就是不要命。
正常人谁敢直接揭穿自己亲爹的事啊?
宋元襄根本就是个疯子!
跟这样的人作对,要么就是一击必杀将宋元襄搞死永绝后患,要么就只能躲着走。
“行了。”
辛静沉声打断了那些人的议论:“这话以后别再说了。”
“吩咐下去,以后女学里的人就把宋元襄给供起来。”
辛静眯着眼,女学也是一个有阶级差的地方,在这里虽然是成绩高于一切,但都是来自于盛京权贵家的孩子,谁能容忍一直被区别对待呢?
宋元襄被捧得越高,学堂内的其他人就会越是看不惯她。
到时候不需要他们动手,宋元襄就会自寻死路。
“哎,我们知道了。”
众人应下之后,辛静就催促众人赶紧回女学去。
在外面辛静总觉得心里不太安稳,还是想着要赶紧回去。
而且女学里也还有一些收尾的事需要完成。
她必须尽快调整好,不然宋元襄她们再闹起来肯定要出纰漏。
辛静想,幸亏宋元襄这次闹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然要是只单纯审冯成这个案子,只怕是女学里的那些事要被抖出来一些。
辛静心底一阵后怕,她催促得更紧了些。
马车撒开四个蹄子跑了起来,其他人跟在背后跑,一时之间林子里还热闹了起来。
齐商自树上跳下来,目送辛静的马车离去,这才运起轻功回到了嬴姮的马车上。
“主子,女学的那个院长回来了,刚才我听到她说……”
齐商将自己听到的事给说了出来。
嬴姮听了个大概也知道了宋元襄做了什么,微微笑了笑,脸上带着点欣慰。
“她果然不需要我帮忙。”
就他顺手帮宋元襄在冯成的屋子里放点木头这件事,其实宋元襄随便找个会武功的丫头都能做。
她当时让他帮忙无非是想要拉他下水以及把他调走。
这丫头,还是不信任自己啊。
嬴姮叹息一声,到底是还没能完全取得她的信任。
这个小丫头,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怎么就这样不信任他。
“那宋元襄呢?回来了吗?”嬴姮并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