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在禅达的大街小巷里光着膀子到处跑、拉手风琴的何书光,哪知道这句话的重量。
一挥手,便让所谓的宪兵下了他们俩的枪,连同赵刚被一起押往虞啸卿的军法处。
在路上,王猛看着满脸愧色的赵刚,才慢慢了解到事情的原委。
赵刚消失的这段时间并没有去基层的连队,而是走到了禅达,他想摸清禅达的基本情况,方便在这里建立自卫武装,包括民兵和妇救会。
在禅达镇晃悠半天,就看到了热情的小醉,赵刚就跟他搭上话。
而本来就天真热情的小醉,看到赵刚身上跟孟烦了穿的一样的军装,就认为他跟自己的心上人是同一个队伍。
于是,小醉就拉着赵刚聊了起来,顺便把他请进屋子喝茶。
而那些原来就看不起小醉,然后看到小醉又羡慕嫉妒的长舌妇,就造起黄谣,说小醉重操旧业,在门口指指点点。
后来就碰到了虞师的宪兵队,给了他们一个宣泄的借口,二话不说,就把赵刚当做嫖客给抓了起来。
王猛一听,气的牙都咬碎了。
“老赵,他们没揍你吧?”
“那倒是没有,我跟他们反复解释,但是他们就是不听,反而一个劲儿辱骂小醉!”
赵刚歉意的看了看同样被押解到军法处的小醉,脸上写满了惭愧。
“小醉同志,对不起,要不是因为他们针对我,也不会连累你被骂、被误解,还要跟我们一起被押到军法处!”
小醉抽泣两声,泪珠早就挂满了脸颊。
“赵政委,没关系,这个镇子上的人都看不起我,就因为我做过坏事,我不怪他们!”
“吵什么吵什么!一个嫖娼、一个搞破鞋的,还有什么好说的?都给我闭嘴!”
何书光朝他们仨一人踢了一脚,最后还边走边像看热闹的老百姓诉说他们“搞破鞋的勾当!”
王猛看着胸大无脑的何书光,恨不得把这个自以为是、高高在上的王八蛋撕成碎片。
那个小镇很宁静,以至于一群大鹅路过都能引的路人驻足,这么大的新闻还能少的了围观?
何书光为了替他们那帮“精锐”出气,竟然自作主张的在军法处的门口搬了一张桌子,开了一个公堂?
而此时,张立宪和余治匆匆赶来,看着何书光的闹剧,赶忙把他拉住。
“干什么呢?”
“你们来的正好,惩治惩治这帮叫花子,给咱们虞师出出气!”
张立宪没有顾得上问清事情的原委,但是看到满脸挂泪珠的小醉,就心生怜悯。
小嘴伤他千百遍,他还是把小醉当初恋。
走到小醉身边,张立宪朝押着她的两名宪兵使了使眼色,馅饼便松开了小醉。
小醉得以解脱,便揉了揉发麻的胳膊,娇嗔的看了张立宪一眼。
“你们是一伙的!”
“不不不,这都是误会,我让他们把你放了,你快走吧!”
执拗的小醉怎么肯留下赵刚三人,自己个儿跑回去,于是便固执的站在一边,不肯离开。
张立宪没了办法,就只好再走到何书光的身边。
“玩归玩,闹归闹,赶紧把人给放了,小心虞师长的板子!”
何书光好不容易逮到一个机会出一口恶气,这少爷的倔脾气又犯了。
“不行,不给他们打几十军棍,不能放他们走!”
何书光说完,就抽出自己的开山刀,刀砍在桌子上,扬言要升堂治罪。
王猛看着没遭过社会毒打的何书光,满是鄙夷。
“何书光是吧,据我所知你就是一个上尉连长,你敢审我?还是没有任何证的情况下审我?”
不是王猛拿自己的身份压他们,而是实在是欺人太甚。
“这位友军同志,我是独立纵队政委赵刚,我以人格保证,没有做任何违反道德和军规的事儿,你先把我们放了,我会配合你们调查!”
相比于王猛,赵刚算是放下自己的身段,跟何书光商量。
但是这小子软硬不吃,硬是没尿他们俩,更是呜呜渣渣的召集了一伙子“激愤”的精锐,要当场治他们的罪!
张立宪在这伙精锐的面前,最终选择了沉默,而羞愧的躲到了一边。
何书光坐在桌子前,一拍惊堂木。
“赵刚,你嫖娼、顶撞宪兵,可有此事!”
“没有!”
“哼,王猛、龙文章,你们当场违抗宪兵命令、抗法,用枪顶着宪兵的脑袋,可有此事!”
“有!”
何书光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就认罪,有点没反应过来。
“那……那打二十军棍,不对四……六十军棍!”
两名精锐立刻兴奋的上前,准备把王猛和龙文章摁到地上。
“等等!”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你凭什么治我的罪?”
“军法!”
“军法?哪门子军法!我又不是你们部队的人,凭什么用军法?”
何书光一时语塞,竟然没想到这一茬。
“那……那就是你袭击华国军人!”
“那你们还扣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