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耀炳对上李三问道:“李公子,你和你的朋友们是一起来的?”
李三笑笑摇头:“不是,我是在来京城的路上认识他们几人,后来他们就住进客栈,我就找了比较一个偏远的落脚点。安顿好了,我就到城里走走,再一次遇到他们聊过之后才知道,这引荐的人长期就在京城的各个客栈里,看见举子们就主动问,要不要提前拜码头。”
唐耀炳内心很是唏嘘:这是先站队选人吧,他继续问道:“不止一家码头吧!”
李三点头:“肯定啊,但是,这里面的,就数徐家的威望最高。”
唐耀炳点点头,笑着对李三抱拳:“我们决定先会试,看看成绩如何再说,毕竟这可是千两银子的事情。”
李三十分赞成:“对,要慎重考虑。”
“李公子,那我们就先回了,明日再见。”
三人抱拳,便回了宅子。
几人又在京城的街道上,买了些烧鹅和点心回了宅子。
王婆子看三人已经回来,将烧鹅拿回厨房温着,倒了三杯茶让唐耀斌的书童朱砂端了进去。
“微寒,你可了解就徐家?”
谢渊喝了一口暖茶说道:“众所周知,宁国公是以武将起家,徐家老爷子当年跟着开国皇帝有从龙之功,被赏了爵位,从一品,子孙可以三代沿袭。
徐家老爷因病在前些年去了,现在的徐家长房长子徐北峰,年纪四十多了。他虽不像老爷子那般善战,可也在边疆镇守一方。
至于李三今日提到了徐家五爷,是徐家三房的庶子徐成羽,在徐家排行第五。”
唐耀斌和马壮壮听的认真,原来这徐五爷是庶子啊!
“微寒,这也是你年前打听的?”
谢渊看着唐耀炳道:“年前,我和二郎在茶馆喝茶,听说书的讲了一段开国往事,里面提到过宁国公。”
马壮壮深信不疑:“哪个茶馆?会试结束,我们也去听听,这样事情还是要多打听打听。”
唐耀炳问道:“你今日是不是想要见见那位引荐之人?”
马壮壮实话实说:“一开始听李三说拜码头的事情,我还以为我们三个错过很多重要的事情,后来说到各个客栈都有人拉举子见贵人,我就觉得这个不靠谱。至于李三的朋友已经见过了,我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惜。”
谢渊看向马壮壮笑道:“我还是那句话,明日开始,好好在贡院里面答题,至于那些歪门邪道基本上没用,没有人能帮到你,需自强自立,因为只有你自己才能帮到自己。”
唐耀斌笑着点头:“对喽,就是这个理,不管外面传成什么样,你只要安心答题,别被这些表面的光彩给骗了。”
马壮壮拍拍胸脯:“我又不傻,现在我已经明白,为什么咱们一到京城,谢渊就把咱们拘在宅子里看书做文章,就是为了少去外面不必要的麻烦。”
这时候,王婆子将午饭端进来全部摆好,“老爷,快来吃吧,下午再将篮子里的东西检查一番,要是有什么不妥,我下午立即给你们去办。”
马壮壮看见盘子里的米粽,很是无语,对着王婆子问道:“从我到京城开始,日日有粽子,顿顿有花生,看来我今年不高中都不对起王婶子包的粽子。”
王婆子笑着:“公子,今天粽子的口味比之前多,你们多点,好寓意!保证个个高中。”
几人笑着用饭。
马壮壮问道谢渊:“会试之前,外面就乱成这样,殿试之前岂不是要抢人?谢渊,耀炳,要是在殿试前,有人找你们,你们做何打算?”
唐耀炳看了一眼谢渊,“微寒,在京城牛鬼蛇神比较多,你怕不怕?起码,你的名次必然在我前面?要是不去,你可是会得罪贵人的。”
谢渊看着两人:“别多想了,你们当朝廷是摆设么?徐五一个庶子,不能把我们怎么样的。况且,他做的这些事情,徐正峰他可能都不知道。人只要没有贪欲,就不会有麻烦。”
有谢渊这颗定心丸,唐马二人也没有将徐家当回事。
初九这日,两个小厮和车夫将会试三人组送进贡院,除了王婆子照常买菜,她暗地里注视着周边动静外,另外三人也不怎么出门,就怕给主子们惹事。
即使天赋异禀,但仍前路漫漫,站到最高处,从来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除了要有极强的自律意识,日复一日的坚韧品质还要有日益强大的内心,所谓关关难过关关过。
三人进了贡院,看见李三也拿着篮子进了格子里,几人打完招呼就奔着各自的号间准备。
京城的二月比林县寒冷的多,夜里更是能将人冻的僵硬。
贡院里的马壮壮,羽绒大氅三人都没有穿进来,但是他的身上穿了两件羽绒内胆,裹在衣服的最里面,使他在骤冷的黑夜里,多了一丝温暖。
而且,多的这件内胆,是谢渊进到贡院里面给他的。
现在看到题目,马壮壮想哭,两次的幸运都是谢渊带给他的,吃完热腾腾的泡面,又泡了杯咖啡,哈了哈手,拿起笔开始答题。
唐耀炳闻了闻香气,抬头看着对面的格子里,是陌生的外地学子,淡青棉袍裹着棉被,还是冷的打颤连笔都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