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秀秀修养了几日,期间有不少人来探望她。
楚乐过来的时候,看到她憔悴的模样,眼圈瞬间就红了:“秀秀”
在她眼里,苏秀秀向来都是镇定自若、充满活力的模样,何时像此时这样,尽显憔悴。
苏秀秀摇头示意自己没事,便问道:“外面怎么样了?”
这几日,府里也有人给她送些外面的消息,可更多人怕打扰她休养,酿成大祸,所以报喜不报忧。
楚乐听她关心外面,神色紧了紧,并不想多说。
然而她表情细微的变化,也能让苏秀秀发现端倪。
她撑起身子,将耳边使她显得憔悴的头发撩上去,好叫别人看着自己没那么憔悴。
楚乐见状,知道自己此刻瞒着反倒不如告诉她真相,更免得她胡思乱想,于是说道。
“如今梅侯爷他们已经赶往萧山,想必会尽快找到王爷。我夫君与洛侯爷在朝中主持大局,虽有些不安分的,但不敢闹事。”
看着楚乐的眼睛,苏秀秀便知道,情况恐怕比她说的要严重得多。
先前有魏劭北镇压着那些老臣,那些居心叵测的不敢造次,如今魏劭北出事,宣武帝又还活着,蠢蠢欲动,难
保那些依旧忠心高垣的人不会借机发难。
苏秀秀虽然躺在床上,却对男人和朝堂上的局势,以及小包子的安危牵肠挂肚。
但她并未对任何人发难,而是应下后,老老实实在王府里坐了半个月的月子。
所有人都以为,这摄政王妃因为摄政王突然出事,提前早产,身子虚弱,所以对如今的局势心有余而力不足。
所以这大半个月,那些老臣们日复一日在朝堂上摆烂,再也不像魏劭北在时那般听话,反倒各自用自己的织物要挟,意图拿捏小皇帝。
今日也是一样。
龙椅上的魏昭知道,这些人都不服自己,他再也不在上朝的时候打一次瞌睡,每次都紧绷着小脸听这些人说的话。
没有了父亲,头顶就没有了遮挡,那些儿时欢快愉悦的时光,也离他一去不复返了。
小小的肩头上,仿佛一夜之间多了千斤担子。
饶是洛天河等人想要护住小皇帝,可也时常辩不过这上百名文官,当他们齐心协力在朝堂上吵嚷起来时,这朝堂跟骂街的菜市场没有什么差别。
尤其是今日,以朱太师为首的一众人提出,既然摄政王至今下落不明,那请小皇帝
务必选出暂代摄政王一职之人,以免朝廷动荡。
朱太师上奏罢,便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站在那,等着小皇帝回话,而他身后不少人显然已经蓄势待发,做好准备。
不管小皇帝叫谁暂代摄政王之职,他们都会联名上奏,请朱太师暂代摄政王一职。
架空小皇帝,指日可待!
至于那魏劭北,就算他还活着,他也必须死在萧山!他们已经派了足够的人手
魏昭年纪虽小,却已经心知肚明,下面不少人打的是什么主意,他曾经清澈明亮的双眼,此时饱含怒火,从朝堂上以朱太师为首的一众人身上看过去。
这些人被小皇帝怒视,略略有些心虚,自己是不是把路走得太绝了。万一以后小皇帝重新掌权,那势必会献对他们动手啊!
可事已至此,开弓没有回头箭,他们只能赢,不能输!
于是他们也一个个跟着上前上奏:“还请皇上立刻将摄政王一职交给朱太师暂代!”
洛天河等新一派势力见他们各个如此,气得不轻。
“怎么,你们一众文官,还想暂代摄政王之职?难不成还想将这高家江山取而代之不成!”
“洛侯爷此
言差矣,难不成摄政王就姓高?”
朱太师将这些新势力的着急尽收眼底,愈发得意洋洋:“皇上尚且年幼,国却不可有一日无人打理。这摄政王离开之前,最后见的可是洛侯爷,谁知道这里面有没有洛侯爷的手笔!”
“你!一派胡言!”洛天河见他讽刺是自己暗害魏劭北,恨不得冲上去给这死老头两拳。“我看你才是老虎戴佛珠——假充善人,背地里你什么掳人儿女、放印子钱,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
“洛侯爷慎言!没有证据的事,怎么能张口就来!”朱太师仿佛被针扎了下,瞬间跳脚,“你要是有证据,你就拿上来!再说了,就事论事,我看皇上有意属意我这两朝元老暂代摄政王之职,你就不要再跟我争了。”
“就是,洛侯爷,你来官场才多久,哪里有朱太师有资格,你就别跟他争了。”
“洛侯爷,不是我说你,虽说你无儿无女的,你也得给祖上积点德!”
洛天河握紧拳头,上去就想给那文臣一拳,可这些文臣足有上百个,早有准备,全部涌上来,一副要干架的场面。
先前这朝堂上也吵过不少次,可从未有一次像
今天这般,仿佛这些人在战场上混战。
政斗之中,方式从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目的,能打嘴炮打赢,对于这些人来说,当然是最简单的方式,何乐而不为。
台上的魏昭嘴唇已经紧抿成了一条直线,眼看着这些人即将打起来,他小手猛地一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