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顾东隅桑榆晚一左一右将孟北海从钱庄里拉出来后,他都还挣扎着要冲上去打人。顾东隅师徒俩将他拖到一边的小巷子里,不停地安抚他:“冷静冷静,你现在打了他们于事无补,反而还要吃官司,到时候有理都变成没理了,划不来划不来,不要这样。”
孟北海也不是真的要去打人,他将自己的左右手从二人手中挣脱出来,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但也不能就这样吧?明明是他们骗人在先!我有那么多的钱,就这样被他们搞成了理财产品,我用什么?”他说着说着气就上来了,“不行,我要去衙门告他们。”说完就气冲冲地朝衙门走去。
桑榆晚也连忙跟上,顾东隅一把拉住她,“他去衙门,你去干什么?”
桑榆晚一愣,随即说道:“我……我去衙门看看他。”说着便跟了上去。
顾东隅打量着她的背影,在原地站了片刻也跟了过去。
三人前后脚来了衙门,顾北海把他遭遇的事情跟值班的衙役说了,那衙役倒也没敷衍他,而是拿了刀站起来,“走,我跟你去看看。”顾东隅和桑榆晚还没有来得及走进衙门大门,就见二人出来了,于是又立刻折返,跟着他们一起到了刚才那家钱庄。
见孟北海带着衙役进来,店小二原本笑容可掬的脸上立刻淡了下来。他嘲弄道:“这位先生,该不会是你取不到钱,就到衙门胡闹吧?你知不知道,我们的衙差大哥很忙的,一天到晚跟着你们这样的人出勤,不知道要耽搁多少事。”他说着,对着衙役又换上了一副殷勤的笑容,从旁边倒了一杯茶水,双手奉上:“这位大哥,您喝茶。”
那位衙差大哥没去接他的茶,而是说道:“这位苦主说你们欺骗他,将他的存款变成投资产品,你怎么说?”
那店小二说道,“可不是他说的这样,这位先生提供出来的单据的确是投资产品,按照我们店里的规定,这类产品未到期是不能取的。”
“胡说!”孟北海怒道:“之前我把钱放到你们钱庄的时候,接待我的那个人分明不是这样说的。我存的也明明是定期!”
店小二点点头:“是啊,你说的这个我们也采纳了,不过空口无凭,你总要拿出证据,我刚才跟你说了,只要你拿出证据,我们这边可以给你办理,可你提供不了呀。”
“我唯一的证人就是那个店员,可你说他离职了!”
店小二点头:“是,他是离职了,我没说错。”
孟北海又说道,“刚才你还说了,从你们店里离职的人,自从他离职的那一刻开始,就再也不能代表你们店里了。”
店小二点点头:“是,这也没错。”
孟北海抓住衙役大哥的袖子,“这位大哥你听到了吗?问题不在我这里,他这分明就是没让我拿证据!”
店小二这下不点头了,“我怎么没让你拿证据?你但凡只要拿得出任何证据,我们都承认。可问题是你现在拿不出来,就连你口中的那个已经离职的店员,如果你提前跟他对了口供,而他之前在我们这儿打工的时候又对主家不满,完全有可能顺着你的话说,这种情况下我们当然不会采纳了。”
孟北海:“你!”
片刻之后,衙差大哥弄懂了他们之间争论的焦点,看着孟北海交出的那张单子,面露难色,“这位少侠,就冲你现在提供的这些证据,我们的确很难帮你把钱要回来。”
那店小二立刻露出得胜的表情,衙差大哥看到了,警告性地瞪了他一眼,店小二立刻不敢了,只敢躲在一旁,悄咪咪地冲顾北海得意洋洋。
衙差大哥转过脸来对他说道:“不然这样吧,你回去想想还有没有其他证人。那天你来办事的时候,肯定还有其他人也在存钱,也许他们听到一星半点儿,这样便能给你作证了。”
哪知顾北海反而一脸苦闷,“当时接待我的那个店员说我是大客户,将我引到内室,当时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听到他这么说,衙差大哥脸上对他的同情之色更浓了,“那我就实在没办法了。”他拍了拍顾北海的肩膀以作安慰,拿着刀走了。
那店员走上前来,朝顾北海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顾北海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放心,我一定会拿回我的钱的。”
店小二笑眯眯地说道,“你要是找到证据,我们一定会为你办理的。”说着,便白了他一眼,回到了柜台后。
门外看着刚才发生的这一切的顾东隅摇了摇头,冲桑榆晚说道:“看吧,有的时候钱多也不是件好事,容易被骗。”
桑榆晚看了他一眼,“那也要比没钱好吧,没钱骗子机会都不给你。”
顾东隅回怼道:“我要这机会有何用?”说话间,孟北海从钱庄里出来了。见到这师徒二人,他垂下眼睛,一言不发朝前走去,走了两步,顾东隅叫住他:“这位孟小哥,你去哪儿?”
孟北海驻足,回过头来看着他,“现在不叫我有钱小哥了?”
顾东隅:“我怕你觉得我在讽刺你。”
孟北海嗤笑一声,“什么事?”
“你现在又被人追杀又没钱了,打算去哪儿?”
这下倒把孟北海问到了,他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