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东隅回头一看,发现桑榆晚正一脸忐忑地看着他,不由得问道:“怎么了?”
桑榆晚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师父,不行啊。”
顾东隅不明所以:“不行?什么不行?哪里不行?哪样不行?”
桑榆晚为难地说道:“哪样都不行。”不等顾东隅继续问,她就解释道,“我虽然经历了三个一模一样的一天,可我也记不住这么多呀。”换而言之,接下来要进店的是什么人,她也忘了。
顾东隅一愣,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点,一旁的孟北海将二人的对话全都听了进去,嗤笑一声,说道,“你们师徒俩想诓我,麻烦先把口供对好,别临了临了,才来现场对口供,你们也没心有灵犀到这种程度吧?”
他说完,拿着餐盘蹦蹦跳跳的回到大厅里,顾东隅郁闷的叹了一口气。这次破天荒的,居然是桑榆晚来安慰他,“师父你不要泄气,就算我们今天没能将孟北海唤醒,也没多大问题。”
顾东隅随口问道,“怎么说呢?”
桑榆晚偏着头跟他分析,“你想啊,我们没能唤醒孟北海导致的结果只有两个,一个是今天晚上一过,明天我们就出循环了,那这样一来,有没有唤醒他其实都无所谓。另一个嘛,就是今天晚上过了,明天早上起来我们依然在循环里,那等到那个时候,我们靠着之前的记忆再去证明我们说的是真话,以此来唤醒孟北海也不迟啊。”
她这样一说,顾东隅瞬间明白过来,眼睛一亮,拿手指了指她:“不错呀,你现在脑子会动了。”
桑榆晚谦虚地笑起来:“都是师父你教的好。”
经桑榆晚这么一提醒,顾东隅也就不着急唤醒孟北海了,师徒俩等着到了晚上。顾东隅把之前的经历全都忘了,他早早的盘好帐守在柜台前,问桑榆晚:“等下我们是怎么样的?是突然晕了,还是回了房间,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我们又到了店里?”
桑榆晚想了想,“我记得前面两次我都没能走出我们店,直接就晕了。”
顾东隅一听,不由得疑惑道:“那为什么魏无名可以离开呢?如果事情的关键是在我们店里,那魏无名也应该走不掉啊。”
桑榆晚摇了摇头,随口说道,“或许因为他不是我们店里的人吧。”
顾东隅百思不得其解。
一旁的叶扶摇将算盘珠子全部拨回原位,一抬头就看见他们师徒俩还在这蛐蛐,不由得疑惑,“你们今天怎么回事?说了一天的悄悄话了,还没有说够吗?”
桑榆晚和顾东隅下意识的站直身体,顾东隅敷衍道:“我们在说这几天客流量好像比往常多了些。”
“是吗?”叶扶摇疑惑的看了一眼大门,“我就坐在大门口,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不同啊。”她来了兴致,往账本上凑,“还是说这几天账本上的数字特别好看,你给我看看。”
顾东隅今天一整天都在摸鱼,哪能把账本真的给叶扶摇看,连忙合上账本,对她说道,“我还没有整理出来,等我整理出来之后,再给掌柜的你审阅吧。”
叶扶摇脸上露出一丝了然,“在摸鱼就在摸鱼,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做什么?”她瘪了瘪嘴,没继续追究这件事:“你可要记得,答应我的事情。”
说完就朝着后院走去。
桑榆晚盯着她的步子,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她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但看到叶扶摇的步子即将迈过大厅的后门时,她更是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然而没等她看到叶扶瑶那一脚是不是真的踩进了后院,她就觉得一股疲惫袭来,再也支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等桑榆晚醒来,她又到了前几天晕过去时同样的位置。还是像前面几次那样,她最先醒,然后是顾东隅。见顾东隅慢慢坐起来,师徒二人心惊胆战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但又同时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笃定,于是立刻变得欣喜若狂起来。
桑榆晚大喜:“师父太好了,我把你唤醒了!”
顾东隅点头,“那是不是说明,只要将这个人唤醒,在下一次的循环里,他就会清醒过来?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看了一眼还在昏睡中的孟北海和叶扶摇,“我们只要把他们挨着唤醒就可以了。”
有了顾东隅的前车之鉴,桑榆晚也信心满满。孟北海和叶扶摇醒过来,几人送走了魏无名,又像前几次那样打开大门迎接新的客人到来,这一次顾东隅可比之前有经验了,趁人还没有来,他将孟北海叫到一边说道,“你有没有怀疑过一件事?”
孟北海打了个哈欠,摸着后脑勺,“什么事?”他警惕地看了一眼顾东隅,“一大早上的你又在憋什么屁?”
顾东隅挥了挥手:“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是想好心提醒你。”孟北海目光更加警惕,“你想说什么?”
顾东隅说道,“你有没有怀疑过,其实我们现在陷入了循环,最近这几天过的都是一样的日子,只不过你没被唤醒,没有察觉罢了。”
孟北海以为他又要发表什么高见,等了半天,没想到他是放这种虚无缥缈的屁,顿时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你说说,我们过的日子哪天不是一样的?”
顾东隅就知道他要说这个,摆了摆手,“我不是说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