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洹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没有太多的表情,他只是单纯的陈诉事实。
程胭听见之后,微微的愣神,而后看着越洹,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他话都说到了这份上,程胭自然也把握住机会,问越洹喜欢的菜式。
“也没有特别的偏好。”越洹大抵明白过来,他的新婚妻子,应当是和别人不一样的。
他说可以问他,她就真的问了。
都没有半点的迂回。
越洹不反感,只是有一些不太习惯。
只不过,他回答了等于没答,说没有特别的偏好,也不曾告诉程胭他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听在旁人耳中,未免有些敷衍之意,可程胭并未失望,今日种种于她而言,已是难得。
用过晚膳之后,春兰采荷伺候程胭梳洗,春兰小声的开口道,“少夫人,世子今夜并未去书房。”
程胭一愣,随即明白了春兰的意思。
她心思浮动,脖颈处染上浅浅的粉色,要更换寝衣的时候,程胭却命春兰将柜子里的那件取出来。
春兰略略点头,极快的将寝衣取来。
程胭走进卧房时,越洹正半躺在榻上看书。
他单手握着书卷,膝盖微微曲着,身上的外袍已经褪去,在烛光的映照下,整个人瞧着分外柔软。
程胭的脚步一顿,似有些进退两难。
越洹翻过一页书,随意的抬头,瞥见倚门而立的程胭,面上闪过一丝疑惑,“你站在那边做什么?”
“世子…今日不用去处理公务了吗?”程胭问的自然。
越洹回答的也随意,“嗯。”
他揉了揉额角,告诉程胭侵地一案已经基本解决,“爹已经收集不少证据,案子会择期审理,之后我便不会那么忙碌。”
越洹出声解释,能说的已经尽数告诉程胭,不能说的他也不会透露什么。
程胭默默的点头。
这件事婆婆也曾和她提及过,说是陛下极其重视,公公才为此忙碌。
如今事情已有进展,越洹当然不需连夜处理公务。
这是他的院子,他回房休息也并无不妥。
先前他忙的见不着人影,他二人不也是同床共枕?
怎的如今不习惯起来?
何况,她方才不是已经知晓越洹不曾去书房吗?
程胭脑子里思绪万千,可脚步却没有挪动一寸,恰巧这时候,越洹又问了她一句,为何站在那边。
她本就手足无措,此刻更是不知应该做什么。
她无助的看向越洹。
那视线实在太过强烈,越洹根本没有办法忽略,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他的妻子。
她用那双清澈的眼眸望着自己,眼尾还染着点点红痕。
只要一想到这里,越洹就有些心神不定,手中的这页书实在是看不进几个字,他也不勉强自己,将书往一旁的小几上一搁,撂下一句让她先歇下,便去洗漱。
越洹传唤小厮的声音清晰可闻,程胭知晓他不是要避开她,心中总算有了些许安慰。
越洹再回到房中时,程胭已经散了发,拢着锦被坐在床上,以往这个时候,越洹要去书房,而她早早的便睡下。
今日越洹不曾离开,程胭却开始紧张起来。
他们成亲已有半月,却至今不曾圆房,程胭不知越洹心思,可她的心中却尽是忐忑。
每日进进出出的丫鬟婆子那么多。
程胭不知她们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她心中自然也是在意的。
屋中烛火晃动,越洹慢慢走到床边。
程胭默不作声,主动的让出半边的床榻。
程胭今日穿的寝衣,是先前新婚夜那日穿的,实则寝衣都大差不差,但她还是找出了这一件。
其中深意也唯有自己明白。
程胭盼望着越洹也能够明白。
越洹分辨不出寝衣有什么差别,但他却知道他们的婚礼是未完成的。
他和新妇并没有圆房,此事是越洹理亏。
他并非故意给新妇难堪,越洹望向程胭,眼中有了些许愧疚,他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程胭都能够感受到他的呼吸。
她被他搂在怀中时,已全然没法思考,越洹见她并未拒绝,伸手轻抚她的脸颊,拇指落于唇瓣,在柔软的唇上不住摩挲。
程胭怯怯的望向他,似有些招架不住,“世,世子…”
越洹听到了她的声音,却无暇回应什么,垂眸吻上她,那细细密密的吻,一路往下落在她的颈侧。
她身上只余一件单薄寝衣,尽数被剥离,她没有躲避,也无从躲避。
越洹垂下眼眸,望向怀中的姑娘。
她安安静静的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眸此时此刻盛满水雾,她眼中有些许的不安,也有不少的茫然。
却依旧乖巧顺从,可她知不知道,她越是顺从,他就越想要欺负…
越洹伸出手遮挡住她的眼,他不知自己为何有此举动,只是那双眼睛太过干净清澈,倒是衬的他有一些见色起意。
眼前漆黑一片,她心中的惶恐又放大了几分,程胭伸出手想要掰开,却无法撼动半分,耳边响起越洹粗重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