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晟轻声哄诱着,声音低沉沙哑,仿佛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
苏琦罗猛地摇头,眼泪飞溅,声音支离破碎,“皇上您别过来,求求您……”
向来坚强的她,一哭起来真是让人心都碎了。
她一边抹眼泪,一边悄悄用眼角去看乔子晟,越是这个样子,乔子晟想看她的欲望就越强烈。
他一咬牙,大步走过来,一把掰过苏琦罗的肩膀,关心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硬生生被眼前的情景给吓了回去。
“啊!”苏琦罗崩溃的大叫一声,猛地推开乔子晟,他被苏琦罗吓到了,就这么轻松的被她推开,好一会都没缓过神来。
苏琦罗的动作太大,不小心刮到了脸,一阵浓烈的瘙痒传来,奇痒难忍,苏琦罗生生打了个寒颤,硬是忍下不适。
她哭的更加凄惨,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就像寒风中最后一片落叶,在枝头苦苦挣扎良久,还是缓缓落下。
乔子晟沉默了好一会,缓步走过去,轻轻扶住苏琦罗的肩膀。
他并不是害怕苏琦罗的模样,他只是想不通,昨日还好好的一个人,怎的突然间就变成了这个鬼样子,实在想不通
。
泪水遮住了双眸,红肿的像个未成熟的青核桃,眉峰微微聚拢,痛彻心扉。苏琦罗也不去看乔子晟关切的神色,只偏头瞧着地面,让泪水无声落下。
她这般模样,如同寒风中无家可归的小动物,躲在冰冷的角落里舔舐伤口,垂死挣扎,让乔子晟心里狠狠一紧。
“琦罗,你放心,不管怎样,朕都会治好你的脸,如此美貌若是留下疤痕,岂不是终身之憾。”
苏琦罗在心里气的直咬牙,脸颊鼓了好大一块后槽牙的轮廓,又慢慢小了下去,面上仍然泪水涟涟,听乔子晟如此说,只是冷冷一笑,“皇上就如此在意我的容貌吗?那皇上是否因为我生的貌美才执意让我入宫?既如此,我如今容貌已毁,再嫁给皇上不过是徒增世人笑柄,让皇上龙颜难堪,恳求皇上能放了我……”
她说着便要跪下去,乔子晟听她如此胡说,胸口像是被人灌进了无尽冰雪,彻骨的凉意缓缓蔓延,传遍四肢。
“琦罗,朕在你心里,便是如此不堪吗?”抓着苏琦罗的胳膊微微用力,留下好几个红色的痕迹,很快又消退。
她苦笑,却不搭
话,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仿佛这尘世间再没有值得她留恋的东西。
苏琦罗即便失去记忆也是知道的,她身上的唯一可取之处也就是这张脸了。如今容貌毁了,她自然心如死灰,恨不得以头抢地。
苏琦罗闻言,心里讽刺的哼了一声,即便她记不得以前的事情,可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也知晓乔子晟是个什么样的人,可面上却张皇的捂住脸,四处躲藏。
正当此时,酒酒带着太医慌慌张张的过来了。
“老臣见过皇上。见过二小姐。”
来人是张太医,乃是太医院的院判大人,素有国手之称,从医十数年,什么疑难杂症没见过。
“别整这些虚礼了,张太医,快给琦罗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是。”张太医应了一声,提着药箱走到苏琦罗跟前跪下,接过酒酒的手帕,轻搭在苏琦罗皓白的手腕上,开始把脉。
而苏琦罗,神色突然古怪起来,另一只空闲的手忍不住在脸上抓了抓,似乎很难受。
只是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张太医身上,再加上苏琦罗动作轻微,竟没人注意到。
一撮山羊胡微微翘着,那双洞若
观火的目光炯炯,微眯了眯,张太医站起身来。
“敢问二小姐,最近是否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
苏琦罗茫然的摇摇头。
经苏含悦那般一闹,苏相怕有人在苏琦罗饮食里按下手脚,特派了人专门照看她的饮食,自然不会出错的。
张太医哑然,沉默良久,俯身开了一张方子,递给一旁的酒酒。
“先照这个药方去太医院抓药,皇上,恕老臣无能,不知二小姐身重何毒,待老臣回太医院和各位同僚商量一下,且来为二小姐医治。”
其实张太医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只是太过匪夷所思,他不敢说,必得回去证实一下心里的猜测,否则……他也怕人头不保啊!
乔子晟点头,脸色虽然不好看,却也比方才好了许多,“还请张太医从速。”
张太医答应一声,提着药箱离开。
苏琦罗疲倦的闭上眼经验,一行清泪缓缓滑下,留下浅浅的痕迹。
就像滴在乔子晟心里,心痛的一片柔软,他走过来,想把苏琦罗抱在怀里安抚一下,却不想她退了一步,冰冷的神色制止了乔子晟的动作。
“皇上,我想安静一会……”沙
哑的声音像一面多年没敲过的破锣,难听至极。
乔子晟瞧着苏琦罗眼里的冷漠,不由得长叹口气,也没说什么,转身离开。
酒酒正在门口熬药,见乔子晟出来,连忙起身行礼。
“照顾好你家小姐,朕……先回去了。”乔子晟似乎累了。
“是。”
他回了御书房,背对着书房门口,手里盘着一串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