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绯玉不禁有些迟疑,这样说好么?
“怎么?我还叫不动你?”林娇儿抬头看向绯玉。
“是,奴婢马上就去。”绯玉不知道林娇儿为什么这么做,但也只能照做。
只是苏予安看到这步摇,脸都绿了。
又是菊花?这江家人是跟菊花结仇了还是怎么地?非得要自己把它们顶在头上。
虽然古代对菊花的定义和现代不同,但苏予安已经有了这个观念,真的心里总有道坎儿。
“绯玉姑娘还是把这步摇拿回去吧,我一个做弟媳的,怎么好戴大伯子特意寻来的步摇,这说出去,我的脸面何在?我夫君的脸面何在?”
“二少夫人,这……”绯玉一脸地为难,她怕真的拿回去了,又被林娇儿发落。
“这有什么好纠结的么?你们大少夫人托你说那句话来,不就是为了让我拿不上手。绯玉,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苏予安一声冷笑,“你再给她带句话,我碰都没碰。”
绯玉脸一红,她自然是明白林娇儿的意思,但就这样被苏予安看破,恐怕林娇儿也未必好受。
回到升木居,绯玉刚把这菊花纹珐琅彩步摇呈上去,林娇儿的脸上便露出了一
丝笑意。
将步摇拿在手上欣赏了一番,林娇儿才问:“她说了什么没有?”
绯玉想了想,觉得二少夫人让自己带的那句话,似乎也没什么伤人的。而且如果不说,回头若有个什么不对的,恐怕又是自己的锅。
“二少夫人说,这步摇她碰都没碰。”绯玉如实道。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林娇儿着步摇的手一顿,看向绯玉。
什么意思?绯玉摇了摇头,二少夫人说这话应该是有深意的,只是她这一路走回来,也没体会出来是何深意。
林娇儿皱眉道:“苏予安这个人走一步看三步,她特特说这句,肯定是有用意的。”
绯玉琢磨了又琢磨,最后也没琢磨出个子丑寅卯来。
“我知道了,她是在告诉我,她不屑这步摇,碰都懒得碰。”林娇儿突然就气得不行。
绯玉瞪大了眼睛看着林娇儿,是这样的吗?
“好你个苏予安,你想借着这步摇来告诉我,我夫君是你不要的,这簪子也是你碰都懒得碰的吗?”林娇儿自以为窥透了苏予安的隐喻,顿时气得不行,当即就将这珐琅彩步摇扔到了地上。
屋里铺的是青石,珐琅上的漆立时便磕掉了一块。
林娇
儿心里的郁气,也随着那珐琅摔没了,她正想笑,却见一个人正好在这时进了门,然后走到那珐琅彩步摇的前面。
“你这是做什么?”江起行看着那步摇渣渣,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看着林娇儿。
“夫……夫君……”林娇儿莫名地竟有些心虚。
看到林娇儿这模样,江起行更是笃定她心里没想什么好事。
江起行看向林娇儿,一字一句地说:“你我之事,要说对不起,也是你我对不起她,你倒视她如仇敌,真真是不可理喻!”
林娇儿听到江起行说完这番话,脸色白得惊人。
“江起行,你终于说出了心里话是吗?你心里还是有她的吧?她比我长得好看,她比我会哄人,你后悔娶我了是吗?”林娇儿说着说着,眼里便含满了泪水。
只是江起行却并没有丝毫地波动,只是道:“如果要好好过日子,你就安份些,否则……随你便吧!”
说完,江起行便甩着袖子,再次出了升木居。
林娇儿看着江起行往外走,直到他走到院门口才大喊一声:“这步摇是她不要的,是她自己不要的!”
江起行脚步顿了顿,回了一句:“知道了。”最终还是离开了升木
居。
头天回来,第二天就大吵了一架,升木居的这事儿叫个人说来,都叹林娇儿不懂事,拢不住男人的心。
林娇儿听了几个丫环婆子的议论后,斥责了几句尤觉得不满,于是跑到如意院,要江二太太将她们都发卖了。
江二太太却道:“林氏,她们是有错,你也骂也骂过了罚也罚过了,发卖倒也不至于。”
林娇儿只觉得江二太太是故意不帮自己,就是为着看自己笑话。
“母亲,我怎么着也是堂堂的上五品宁远将军夫人,怎能由那些婆子和丫环背地里议论污蔑?您是我和夫君的嫡母,竟不管么?”林娇儿这回倒是搬出了江起行,但她不看这是在谁的院子里。
“林氏,在我面前,你竟还摆起了将军夫人的架子?”江二太太一声冷笑,“便是他江起行当上了太尉,首先请封的也是我这个嫡母。”
“儿媳没有说不给母亲请封,只是希望母亲为儿媳做主,儿媳没了脸面,也是夫君没了脸面。”林娇儿理直气壮地说。
“这会儿想起你夫君脸面了?你若早些想起来,那些丫环婆子又有什么可议论的?”江二太太说到这里,一声轻叹,“林氏,不是我说
你,你好歹也是伯府家的嫡出的姑娘,行事做人得大方得体,不求你为起行做什么,别拖他后腿。为这么点事就发卖,传出荣阳侯府苛待下人的话来,你去侯夫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