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听到这一句,乐呵呵地一笑,道:“这是说来我这儿没吃上呢,德嬷嬷,去拿碟子点心来,看能不能堵住她的嘴。”
秦氏听了脸色一变,堵嘴?明面儿上说的是苏予安,可分明是说给自己听的。
但为了以后别再禁足,秦氏决定忍了。
只是江老夫人看到秦氏那张脸,便觉得不舒服,于是坐了一会儿,就说自己累了,秦氏和苏予安只得告辞。
走出松鹤堂,秦氏看着苏予安道:“你讨好老夫人也没用的。”
苏予安挑了挑眉,回道:“侯夫人想是误会了,我是真心愿意讨好老夫人的,不是每个人做事都如您那样,需要有点儿什么用才成。”
秦氏一声冷哼:“你当我信?”
苏予安摇了摇头:“信不信的与我又有何干?只是礼貌地回您一句话罢了。”
说完,苏予安转身就走,却听到秦氏在她身后道:“再怎样,我也还是侯夫人,你居然如此无礼。”
苏予安听了,回头看向秦氏,然后轻声道:“没有人看到。”
没有人看到?秦氏看了一眼松鹤堂四周偶有走动的丫环婆子,竟真的没有一个人眼睛往这边瞟。
看着苏予安的
袅袅婷婷的背影,秦氏轻声对秦月婵道:“你看清楚了,这就叫人走茶凉,我这还没走呢,茶就凉了!”
之前,这些婆子丫环们哪个见着自己,不上前来躬着身笑成一朵花儿似地讨好,这会儿竟就都装成睁眼瞎。
“姑母,婵儿记着了。”秦月婵低声道。
秦氏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带着秦月婵回到润泽院,便让人把之前就吩咐炖好的银耳汤,亲自送到前院江侯爷那儿。
可江侯爷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摆手道:“这种甜腻腻的东西,本侯不爱喝。”
本侯?秦氏抿了抿嘴唇,轻声道:“侯爷,没加多少糖……唉,我怕也是给您炖不了几次。”
江侯爷听到这里,抬起头来看着秦氏,道:“你得了重症?”
秦氏一愣,然后恼得不行,大过年的不能说句好听的吗?
“侯爷,我身子挺好的,只是老夫人让我正月十五以后继续禁足。”秦氏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哽咽。
只是江侯爷并没有察觉到,反而点头道:“那你就听老夫人的。”
“侯爷,我是真的知道错了。”秦氏忍了又忍才说出这番服软的话来。
“知道错了那就好。”江侯爷回。
“侯爷?”秦氏心里一喜,问,“我,是不是可以不禁足啦?”
这是荣阳侯府,江侯爷才是当家人,如果他说了不用禁足,以江老夫人的脾气和性格,自然也不会说二话。
可江侯爷却道:“你知错了还不禁足?”
秦氏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才好,知错了还要禁足,这要禁到何时。
这么想着,秦氏也就这么问了。
江侯爷一对浓眉紧紧地皱了起来,看着秦氏的目光沉了沉,道:“我看你还没知错,先禁着吧,等真正知错了再说。”
“那侯爷,如何才是真正知错了?”秦氏袖子底下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才没咆哮出来。
“等你不再提什么时候不禁足的时候。”江侯爷转过身去,又道,“御赐的三位姨娘是圣上的脸面,不是你轻易能打得的,若她们有不妥,自有人跟我说。”
秦氏身子晃了晃,自己连个姨娘都管不得了吗?
当初,自己怎么就那么死心塌地地看上了这个男人,还为此付出了那么多。
恍恍惚惚地回了润泽院,秦氏只觉得浑身无力,似乎骨头都被抽走了一般。
秦月婵见她这样儿,伸手探了探额头,不由得一
惊,道:“姑母,您发烧啦!”
秦氏眉头微微皱了皱,觉得秦月婵的声音太尖利了。
“给我倒杯茶!”秦氏有气无力地说。
“姑母,还是请医吧。”秦月婵是真的有些慌了,今日可是除夕。
“请什么医?大过年的请医上门像什么话,这是咒我一整年都不得好么?”秦氏没好气地说。
“姑母,今日是年三十儿,还可以请医。”秦月婵急道,“姑母……”
“别说了!”秦氏打断秦月婵的话,“你是想我真的病了,然后一直病下去?”
秦月婵看着秦氏,终于不再多说了。
秦氏中午都没吃,下午没睡一会儿,便有小丫环过来道,侯爷和公子们都去了松鹤堂。
这是要准备吃团圆饭了,虽然天色还大亮,但团年饭自是要慢慢吃的,直吃到天黑才成。
秦氏挣扎着起身,又坐了会儿,才在扶着秦月婵的手慢慢地去了松鹤堂,没想到竟在松鹤堂门口碰到了江天芙。
看到秦氏和秦月婵如此亲近,江天芙的心里就不大好想,酸酸地说:“不知道的还以为秦表姐是母亲生的呢,大过年的都不回家。”
秦氏本来就没什么精神,听到江天芙
语带嘲讽,只觉得聒噪。
“你倒是我亲生的,可你哪一点儿比得上你表姐,你表姐为着我忙前忙后的,你有脸说她?这些日子,你可有到润泽院来看过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