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听到七公主,不由得心头一喜,毕竟这才是她的血脉。
只是七公主跟着贴身大宫女带进来后,苏予清瞟了他一眼,便没再搭理她,眼睛里只有还是婴儿的九皇子。
林氏有些看不下去了,一脸和蔼地问七公主:“公主近来可好?”
七公主瞪大了眼睛看着林氏,她虽是苏予清嫡亲的女儿,但亲娘都不疼,因此七公主虽说是衣食无忧,可却真的没得到过真正的关爱。
被林氏这样温言相询,只有五岁的七公主只觉得心里暖暖的,赶紧回道:“外祖母,本宫很好,多谢外祖母关心。”
林氏见七公主丝毫没有公主的架子,也颇为欣慰。
祖孙二人还要再说,却听到苏予清道:“小七,我有话要单独和外祖母说,你也该回去温书了。”
说完,苏予清依依不舍地把九皇子递给贝芝,一再交待她要好生照顾,万不可有丝毫的轻忽。
屏退所有的人,苏予清的脸又冷了下来,叹了口气道:“娘,我一再交待,你们不要轻举妄动,怎地就是不听呢?”
林氏见苏予清又责备上来了,只得解释道:“娘娘,是三房太猖狂了些,嫁到荣阳
侯府的那位都回去住了,你爹也是担心影响到您的前程,因此才……”
林氏说着说着,便有些说不下去了,她怕苏予清又要给脸色她看。
如果可以,林氏真的想把这差事推给苏之国,什么事情都是他做的决定,却要自己来承担。
“我知道你们也是为着我好,只是你们也不想想,如果江起云真的投敌了,朝廷怎会没有半点儿动静?”苏予清摇头道。
“那是,没有投敌?”林氏试探着问。
“估摸着是没有。”苏予清说着瞟了林氏一眼,见她一脸懵,尔后又露出失望的神情,又觉得头疼。
“娘娘,这事儿便是假的,应当也无碍的吧?这些年您还没看明白吗?三丫头那里的好处,咱们是得不到的。”林氏试探着劝说苏予清。
“娘,你们就没想过江起云投敌之事究竟是谁传出来的?”苏予清问林氏。
怎么又说起投敌这件事了?林氏只得继续解释:“这事儿真的不是咱们家。”
苏予清揉了揉太阳穴,没好气地说:“当然不是咱们家,传出这样的风声,没人肯定也没人否定,想也知道这背后定还有其他的动作或者是目的,
可现如今……现如今却成了是咱们家传出来的……”
苏予清越说越气,但她知道对这件事更为气恼的不是她,而是深宫某处的另一人。
“娘娘,咱们家冤枉啊!”林氏还在想着怎样摘掉这个帽子。
“冤不冤的是其次,最要紧的是,现在满京都都知道了江起云投敌之事是假的。”苏予清恼怒不已。
“冤不冤的是其次?”林氏起身盯着苏予清,“娘娘,不论怎么说苏家也是您的娘家人,我们与您可都是血脉亲,您刚说的意思我明白,不就是说我们要背这锅么?我们是被冤枉的,您得想办法让我们沉冤得雪呀。”
苏予清看着林氏,闭了闭眼睛,半晌才道:“您别管了,把刚才我说的这些话告诉父亲。”
林氏只得重新坐下来,点了点头,但心里却慌得厉害。
“那,那现在就听凭流言就这样传下去么?”林氏小声问道。
如果说江起云投敌是真的,林氏觉得那倒没什么。
可江起云投敌是假的,林氏就怕了。
“你能怎么办?跟满京都的人去解释吗?”苏予清摇了摇头,“那边想对付的恐怕不是江起云,而是荣阳侯府。”
荣阳侯府?林氏点了点头,但却更加糊涂,苏家拿什么来对付荣阳侯府呢?
“既然说是苏家传出去的,那就干脆认了,说这不是假的,是从苏予安那边知道的,他就是投敌了!”苏予清唇角露出一抹笑来,“苏予安,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来颠倒乾坤。”
而此刻,皇宫深处,御桌后面也传来淡淡的一声:“逼一逼江泰兴,朕需要一个确切的结果!”
“圣上,逼到何种程度?”
“不出动影卫,便保不住荣阳侯府的程度。”
“遵旨!”
荣阳侯府本心堂,苏予安正在写《和论》,结香急匆匆地推门而入。
“结香……”绿晴皱眉,却被苏予安抬手止住,结香不是莽撞的人。
“结香,有要事?”苏予安站了起来。
“世子夫人,奴婢要单独与您说。”结香凛然道。
绿晴一怔,然后立即离开,并带上了房门。
听了结香的禀报后,苏予安少见地愤怒:“什么?她要针对荣阳侯府?”
结香点头道:“香儿传回来的意思是这样的。”
苏予安站了一会儿,又慢慢地坐下,道:“不得不说,她分析得还是挺有道理。
”
只是不过对付荣阳侯府,她能怎样对付荣阳侯府?那些舆论伤不了荣阳侯府。
苏予安思来想去,如果想真正对付荣阳侯府,苏予清似乎也只能通过秦氏来对付自己,就在林氏将香儿送进宫的那一刻,两人或许便已经结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