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江天芙出了院子,绿晴才道:“六姑奶奶也是有意思,莫不是还想在您这里拿东西不成。”
苏予安笑着说:“只怕是的。”
说起来江天芙这脑回路也是奇怪,好像她主动跟你亲近些之后,过往的一切都可以不算数了。
苏予安觉得自己是个记仇的,以往江天芙对她不大不小地可是坑过几次呢,只不过是因为江天芙没有真的想要自己的性命,再加上年纪小,所以才没有动她。
至于帮江天芙在阚家立足,也是因为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
没想到江天芙竟天真到以为真的可以当苏予安的小姑子了,还想从苏予安这里拿东西去松鹤堂。
真是可笑,这事儿想都不要想!
苏予安暗道,老夫人真的有需要,我自己拿去不好吗。
江天芙走出本心堂,心情虽然比之前好多了,却还是有些闷闷不乐,但这气也只能朝木槿发。
“你看看你,笨嘴拙舌的,丹朱和绿晴那样说我,你就不知道帮一句腔?”江天芙狠狠地瞪了木槿一眼。
“这,少夫人,奴婢哪儿敢跟丹朱和绿晴顶嘴呀。”木槿小声道。
在荣阳侯府的丫环婆子们的眼里,丹朱和绿晴
那就是两个祖宗,孝敬她们还要看人家高不高兴受呢。
“你怕她们做什么,她们不也就是个下人。”江天芙没好气地说。
“说是这样说,可,可她们是世子夫人的贴身丫环呀。”木槿瞧着江天芙的脸色有些不大好,又道,“奴婢得罪了她们事小,但您也知道世子夫人是个护短的,万一因着这个怪罪您了,奴婢岂不罪该万死。”
木槿跟着江天芙也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渐渐摸清楚了她的脾气性格,说话做事也会讲究一些方略。
江天芙听木槿这么一说,也觉得有道理。
如果苏予安生气了,估计就不会帮自己在老夫人面前说话,让德嬷嬷去阚家为自己说话了。
“也是,犯不着因着两个奴婢得罪了二嫂。”江天芙叹了口气,冷冷地瞥了老天爷一眼,嘟囔着,“你真是太不平公了!”
木槿一时没听明白江天芙说什么,只觉得她古古怪怪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木槿也懒得问。
江天芙跟江老夫人也没什么话说,寒暄了几句,便一脸期待地看了德嬷嬷一眼,然后回了阚家。
苏予安听说江天芙居然都没去看秦氏,不禁为秦氏有些不值。
说起来,
秦氏对江天芙只是教育上方式方法不对,其实还真的是为她着想过的。
但江天芙却好像是被裹上了绝秦体,对于秦氏的用心,是丝毫感受不到。
不过苏予安也是感慨一下,如果不是懒得动,她其实很想去问问秦氏的感受。
德嬷嬷往阚家走了一趟,阚夫人诚惶诚恐地表示,绝不会把外甥女接回来,江天芙在阚家很是耀武扬威了一阵子。
苏予安也懒得再过问此事,问绿晴:“府里的那几个可有动静?”
“回世子夫人,都和平日一般无二,只是有个厨娘和凤姨娘院里的翠竹接触过一回。”绿晴回道。
“凤姨娘?”苏予安倒是有些意外。
“许是无意中的?”绿晴说道。
就凤姨娘那个样子,绿晴觉得她如果能当细作,那自己也行了。
“不管是不是,先盯着。”苏予安道。
上次借着后宅大排查,苏予安从新蕾牙行那里调了好些自己早就选好的人入府,现在手头别的不说,人手是足够了。
“景奴呢?她可说了什么?”苏予安问丹朱。
“回世子夫人,景奴嘴硬,什么都问不出来。”丹朱低着头道。
“这不怪你,她能够到侯府兴风作浪,又
是习武之人,意志力自非常人可比。”苏予安思索了一番,道,“我好好琢磨琢磨,看看还有什么别的法子。”
也就是说,这一段时间,各方都很安静。
包括那个古玩店里,从宫里过来的都是一些小宫女绣的帕子什么的,一切都好像僵住了似的。
唯独让苏予安心急的是,江侯爷回府了,回府之后又匆匆地离开,似乎很忙。
越是这样,越让人心焦,直到有一天,苏予安突然晕了过去。
本心堂的人瞬间都急坏了,四个丫环都围在了内室。
“玉佩,世子夫人究竟怎么了?”丹朱直到玉佩的手从苏予安的腕上离开,才敢问话。
玉佩知道,说得太复杂了丹朱她们也不懂,直接道:“世子夫人这些日子忧思过重,这两日可能又受了些风寒,便没受住。”
听玉佩这样说,似乎不要紧,可怎么地又晕过去了呢。
“玉佩,可碍事?”绿晴问道。
“说起来不碍事,但若长期如此,小病也能转成大病。”玉佩面色极为凝重。
几个人对视一眼,心里又难过了起来。
除非世子爷死而复生,否则……绿晴最先红了眼圈,丹朱和结香也低着头。
“你们别
担心,我娘还有我呢。”江慎突然挑开帘子走了进来。
“小公子?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