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敢对本王动手?”靖南太上王气上心头,只觉得一切都是罗玉成纵容的,所以江天芯一个儿媳才敢对自己如此。
这会儿,靖南太上王非常后悔将王位传给了罗玉成,早知如此,便是冒着便先帝降爵的风险,自己也要撑着。
“为何不敢?你都拿着剑冲到这儿来了。”江天芯脸色一凛,道,“动手,有事本宫担着。”
靖南太上王用上了“本王”,江天芯也把公主的架子给端上了。
其实端不端的也不重要,那几名护卫都是她从大周带来的,自然是听她的。
或许靖南太上王确实老了,平日习武不勤,又好女色,因此几十来个回合,便让护卫夺走了剑,这还是因为他是太上王,侍卫们有所顾忌。
江天芯看着护卫手中的剑,笑了笑,说:“听说太上王喜欢容侧太妃的那个庄子,把剑送过去吧,回头太上王没事也正好耍耍。”
这恶毒妇人竟要将自己赶到庄子上?靖南太上王只觉得胸口像是镶着一块大石般,堵得不行。
但硬来吧,又打不过。
咬咬牙,靖南太上王决定忍了,何必跟一个妇人多话,他要等罗玉成那个不
孝子回来。
罗玉成作为苏兆轶的左膀右臂,忙得不行,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刚进府门,江天芯的人便拦住他,说靖南王太妃晚饭都没吃,他便立即去了正院,让靖南太上王的人扑了个空。
罗玉成走进正院,见靖南王太妃一个人坐在漆黑的屋子里,也不点灯,不由得心里一痛。
他记得儿时有一个夜晚,靖南王太妃也是如此默默地坐了一宿。
那一次,是小弟替自己喝了羹汤,没了。
“娘!”罗玉成颤声道。
靖南王太妃扭头看向罗玉成,却没有说话。
罗玉成走到靖南王太妃面前,借着廊下的灯光,看到靖南王太妃满脸的泪。
“娘,您怎么了?”罗玉成慌了。
“你爹他,竟要杀我。”靖南王太妃伤心欲绝,摇头道,“我和他二十多年的夫妻,他,竟要杀我!”
“什么?”罗玉成难以置信地看着靖南王太妃,自己没听错吧。
罗玉成知道自己爹娘之间有不可调和的矛盾,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他爹竟然想要杀了他娘。
“你不信吗?这院子里的人你随便问,你若还信不过,你问你媳妇……”靖南王太妃的话没说
完,罗玉成便道,“娘,我信,您放心,有儿子在,没人敢动您分毫。”
罗玉成说着拿起一件披风,披在了靖南王太妃的身上。
靖南王太妃这才开始抽泣起来,渐渐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是嚎啕大哭。
直到靖南王太妃哭累了,罗玉成扶着她去床上躺下,又见她睡安稳了才离开。
罗玉成不知道的是,当他走出院子的时候,靖南王太妃便慢慢坐了起来,脸上哪有刚才的凄婉之色,取而代之的是格外轻松的笑意。
“这么多年了,我终于不用再见到他了。”靖南王太妃说完这句,真的很想大声笑出来,但她最终还是忍住了。
“太妃,若是王爷知道了……”嬷嬷在身边欲言又止。
“知道什么?他爹不是真的想来杀我吗?我的伤心,谁又能说是假的。”靖南王太妃冷哼一声,脸上却并没有什么伤感之色。
“奴婢也是多想了。”嬷嬷笑了一下回道。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我跟那老匹夫没了情份是我的事,但对于玉成来说,那还是他的爹。唉,偏我的儿子心肠不像他爹那么硬,我不使些手段,日后如何能安寝。”靖南王
太妃说完一声叹中,谁愿意走到这份上,都是没法子的事。
而靖南太上王听到罗玉成居然让他搬离王府,去庄子上住的时候,顿时怒不可遏。
“你再说一遍。”靖南太上王指着罗玉成的鼻子道。
“爹,吃喝用度不会断了您的,容侧太妃也会送到您身边去陪着您。”罗玉成淡淡地说道。
“我是你亲爹,你让我住到庄子上,不怕别人戳你脊梁骨吗?”靖南太上王怒视着罗玉成。
“我能长大,全靠我娘护着,让别人戳我脊梁骨,总比让我娘担惊受怕的好。”罗玉成顿了一下,又道,“再说了,爹喜欢住到庄子上,不是吗?”
“你竟然为了你娘,就这样对待你亲爹?你忘了你的王位是谁给你的?”靖南太上王拍着胸脯,很是失望地看着罗玉成。
“爹,你心里不也全都是玉轩吗?或许,我这一点是像您吧。”罗玉成说出这一点的时候,竟笑了一下,“至于王位,是祖上传下来的,我是唯一的嫡子。”
靖南太上王指着罗玉成,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在靖南太上王的心里,罗玉成还是那个被他拿捏得死死的孩童,直
到这些儿,他才发现,这个儿子竟长得比他都高。
“我对你和玉轩没有差别,做世子的,做王爷的,不都是你?”靖南太上王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有些底气不足。
“爹!”罗玉成摇了摇头,“如果可以不给我,您也不会给我的,你只是迫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