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岭是蜀州通向党项的要道,当然了也有官道可以走,但是官道上一段段都是官府拦路设卡,并且互不统属,想过就交税,价钱算下来比走交给土匪的买路钱还要多,怎么选择肯定是一目了然。
赵益民和独眼瓢把子交涉着,并且递出了事先准备的财物,“瓢把子,这是送给兄弟们的茶钱。”
斗鸡眼上前取钱,几次伸手都没有把钱袋子捞到手中,赵益民疑惑中瞟了一眼,他娘的原来是个斗鸡眼,这样的货也能当土匪?砍人都看不中吧!
赵益民把钱袋子塞进斗鸡眼手中,斗鸡眼把钱袋子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转身交给自己瓢把子。
钱入手中,就份量和质感传到手中独眼瓢把子就知道,这袋子里五贯铜钱,折五两银子,要说以前清风岭上的土匪,确实是要的这个价格,但是以前的土匪可是被自己给灭了,当然不可能还是这个价格了。
独眼瓢把子不满地说道,“我说兄弟,天上下雨,地上涨水,山上又多了些糊口的大肚汉,你看?”
赵益民脸色一难,规矩就是规矩,在清风岭涨价了,在其他地方呢?是不是要跟着涨?
这次加价了,下次呢?
所以这口子不能轻易开。
“瓢把子,这清风岭的规矩~”
“清风岭规矩?”斗鸡眼不屑地一笑,盯着赵益民身侧,“清风岭原来的规矩,已经被灭了,现在清风岭的规矩跟咱家瓢把子姓!”
赵益民这下明白了,原来是清风岭换人了,而且现在的这伙土匪还没有以前的土匪好说话。
赵益民很是犹豫到底要不要加钱,正在这时,二当家带着一伙裹伤的汉子匆匆赶来。
再加上独眼瓢把子一伙,土匪人马瞬间增长到近两百人,人人带着刀枪,虎视眈眈地盯着商队,小路上已经被团团堵住,大有一言不合直接开战的架势。
赵益民知道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低头,“为庆贺瓢把子新得宝地,小弟特奉上程敬,请瓢把子笑纳。”
独眼瓢把子刚才在问清了赵益民的来路的时候,就已经不把赵益民他们放在心上了,临川河边的人,再响亮的名号又怎么样?咱这里是清风岭,是龙来了得盘着,是虎来了得卧着。
之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动手,那是自己山上的兄弟们没有赶来,几十号人对付百多号商队,有些吃力,也会有些无谓的损失,现在人马齐聚,居然还想用钱摆平?
“不好意思啊,临川河上的兄弟,本来按规矩,报了名号,请了龙头,就应该让你们过去。”
赵益民一听这话就知道事情不好解决了,身后的护卫队也增加了些许紧张,孙长青抚着马脖子的右手,手背上已经冒着点点汗珠。
细看之下他右手里竟然攥着一根用皮革鞣制而成的绳子,并且这根绳子把两个装茶砖的皮革袋子,巧妙地缝合在一起,两个茶砖袋子就这么搭在马儿两侧。
果然,没等赵益民多思考,独眼瓢把子大笑着,“既然你要送咱程敬,不要那么客气,咱自己取!”
“兄弟们,摔盘子!”
土匪们得到瓢把子号令簇拥着向前。
赵益民手一挥,孙长青等人用力一拽手中绳子,马儿两侧袋子应声而落,五十个护卫队队员,从地上的袋子里取出两根木棍,捏住两端双手一合,短棍便长棍,翻身上马,匀速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