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的人也没有把话说清楚,只说乔沫被车撞了,叫他快点过去。
医院离家不远,打车五分钟就到。
他不放心把俏俏一人留在家里,不得不把她一起带上,路上还在不停的安慰女儿:“别怕,妈妈会没事的。”
俏俏哭的小脸通红,害怕的窝在他怀里,一个劲的问:“萧叔叔,我妈妈会不会死呀?”
她现在这个年纪,已经懂了什么叫生死。
“不会的。”萧旭说的很坚定,其实内心也很忐忑,后悔刚才在电话里没有问清楚一些。
四年前他也接到过类似的电话,当时她只是腿上磕破了点皮,但这并不代表,她每次都会这么幸运。
医院的急诊室里。
乔沫坐在病床上,看着护士帮她上药,一边心里感叹,也真够倒霉的,两次被车撞,磕伤的竟然都是同一个地方。
护士听到她在唉声叹气,半开玩笑说:“放心吧,不会留疤影响你穿裙子的。”
乔沫知道她是误会了,也懒得解释。
门外突然传来两个声音,一个男声,一个童声。
“沫沫!”
“妈妈!”
她猛然抬头,就看到萧旭正抱着俏俏站在门口,大的一脸慌张,小的满脸泪痕。
心口一窒,她连忙把撩到大腿根的裙子,往下扯了扯,故作轻松问:“你们怎么来了?”
萧旭唇线抿成一条直线,没有多说,大步朝她走近,一只手抱着俏俏,用另一只手把人圈进怀里。
他站着,她坐着,这姿势有点卡脖子,说实话,不太好受。
乔沫拍了拍他结实的肱二头肌:“你先放开我,我有点喘不上气来了。”
一旁的护士也结束了手上的工作,非常赶眼色的起身离开,把空间留给这一家三口。
她把俏俏接过来,帮她擦干净眼泪,宽慰道:“吓坏了吧?妈妈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别害怕啊。”
萧旭盯着她腿上的伤,狰狞的一条,大概十五公分长,只是涂了碘伏,问题应该不大。
他本意是想关心一句,结果话一出口,就变了味:“你都当妈的人了,怎么这么不小心。”
“从家到药店才几步路呀,你都能被车撞到,是瞎吗?都不看路的!”
莫名其妙挨一顿批评,换谁都会膈应一下。
乔沫噘着嘴,不高兴:“又不是我要撞上去,是那人要来撞我,我能怎么办?”
司机酒驾,开车冲进了绿化带,还好她躲得快,慢一秒就被压一摊成肉泥了。
她拿出手机想报警,下一秒就被酒鬼司机给抢了过去,还好有警察的帮忙,这才又把手机夺了回来。
不过警察叔叔没有及时把手机还给她,而是先给了护士站,叫护士帮忙通知家属。
这才有了萧旭接电话的那一幕。
萧旭左右看了一眼,问:“司机呢?撞了人还不想负责?”
乔沫叹出口气:“已经被警察带走了,一会儿司机的家属过来,跟我协商解决。”
“协商解决?”萧旭像看傻子一样,“这种事就该直接找律师告他,还协商什么?”
得饶人处且饶人,是乔沫一贯的处事风格。
“他酒驾,驾驶证肯定得吊销,这已经算是给他的一种惩罚了,就没必要再揪住不放。”
见她这么好说话,他有心无力:“是不是除了我之外,你对谁都会这么心软?”
乔沫语噎。
俏俏倒是积极地帮她回答:“不会的萧叔叔,我妈妈很善良,不管是谁犯了错,她都会很快原谅的。”
萧旭盯着她飘忽不定的眼睛,喉咙发紧,干涩的挤出一句:“是吗?”
气氛逐渐陷入焦灼。
刚才给乔沫看病的医生走过来,没在意两人的表情,指着她腿上的伤口,对站在对面的男人,说:“没有伤到筋骨,勤换几天药,不能碰水,不能做跑跳这类剧烈的运动。”
“行动上可能会有些不方便,但是放心,过几天就没事了。”
医生说完就要走,乔沫连忙站起来想道声谢,结果下一秒,就体会到了什么叫“行动上可能会有些不方便”。
她一动,扯的伤口巨疼,跟有人把她的皮肉扒开一样。
“哎呦”一声,跌在了萧旭的怀里。
他垂眸打量着她的脸,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说:看吧,你就是故意要投怀送抱的。
乔沫委屈,呢喃一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萧旭扯了扯嘴角:“那你还不起来,是想让我抱多久?”
她赶紧从他怀里离开,扶着床坐好,不敢随便乱动。
司机的家属赶了过来,经过协商,只需要他们赔偿今天的医院费,至于误工费,就按一个月来算。
她这伤,一个月足够好彻底了。
家属是司机的女儿,年纪不大,哭的梨花带雨,看的乔沫心揪作一团,想不心软都难。
事情结束后,乔沫扶着俏俏勉强从床上站起来,奈何俏俏太小,刚走几步就没什么力气了,不一会儿就喊着:“妈妈,我扶不动你了,要不还是让萧叔叔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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