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挽玉是真的怕。
他怕颜辞会死在出去的那段时间。
他怕颜辞的最后一刻,自己不在她身边。
虽然,她有极大的可能不需要他,甚至会觉得他那时的表情很丑,从而产生嫌弃。
“本宫没有要丢下你的意思。”颜辞看他着急,自知玩得过了火。
她赶紧安抚:“同你开玩笑的,本宫只是出去个几天,不会久上个把月。”
照这样下去,别说吃到嘴了,小疯子怕是会当场跟她翻脸,得不偿失。
“所以你方才,是在诓我?”
奚挽玉微微瞪大了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死亡凝视。
“……嗯,大差不差吧。”
颜辞有那么一麻麻的心虚。
然后那心虚很快就不要脸的转变成了理所当然:“谁让挽玉不愿意给本宫的,说到底,还是挽玉……本宫的错。”
太子殿下的一番措辞,在奚挽玉逐渐危险的眼神注视下,紧急转弯。
“骗我你还有理了?”
奚挽玉径直起身,把自己裹到了被子里头,翻身过去不愿看她。
颜辞郁闷的盯着他的后脑勺。
生平第一次挖坑自己掉到了里面,这滋味,着实不爽。
她幽幽怨怨的挪过去,伸出根手指头,戳了戳奚挽玉的蝴蝶骨。
“你生气啦?”
明知故问的一把好手。
不过现在的颜辞可不是昔日里什么都不懂的颜辞了。
在哄人这一方面,她熟练的很。
奚挽玉不是窝在被子里?
好嘛,她就三下五除二的脱了外衫,蹬掉鞋子,从被子的另一端,蛄蛹到了里面。
被子里面黑漆漆的,颜辞凭着感觉,在黑暗里面跟他大眼瞪小眼。
瞪没瞪上的另说,鼻尖抵着鼻尖,呼吸交错起伏。
沉默当中,她还大胆的探出了一点点舌尖,摸索着去碰了碰奚挽玉的唇。
“本宫知道骗你不对,但你能不能先别气?”
颜辞十分走心的哄他。
“本宫保证,以后都不用这个方法了,本宫换个别的招,挽玉觉得怎么样?”
还真别说。
她没哄之前,奚挽玉也没多气。
她一哄,他那个火星子噌噌的往外冒。
“挽玉?”
颜辞不死心,手指头在他身上各处乱戳。
奚挽玉当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在黑暗中紧紧闭了下眼。
仔细想想,颜辞也没错。
她所剩光景不多,贪图享受更是正常。
她骗他也只是因为他拒绝了她,现在他生气了,她还过来哄。
虽然方式不对,说出来的话一句比一句不中听,但最重要的是态度。
一开始的颜辞可不会像如今这般乖顺,有自觉性。
她能变成这样,已经很好了,得知足。
奚挽玉没吭声的这点子时间里,在心里疯狂的安慰自己。
安慰着安慰着,他就一点儿气都没有了。
纤纤玉手揭开闷人的被褥,露出他那张因为憋气而隐隐泛起红粉的脸:“你还吃吗?”
他问。
颜辞不假思索,翻身而上,熟练的开始解他衣服:“吃!”
带子拽下来了一半,奚挽玉拉住她。
颜辞被打断了很不开心,这种感觉就跟菜都夹嘴里了,临时被通知要晚点开饭了一样。
“你当真就只出去几天?不可以把我一起带上吗?”
奚挽玉真不想分开。
这种表面上看起来风平浪静的日子,本就没有多久。
“挽玉乖,本宫是要去办大事的,你去了不好。”
颜辞摸摸他的脸,再之后不再回答,直接不带任何前奏的切入主题。
进入先帝皇陵的那天,必定会有大批量御龙阁的高层现身。
小疯子没必要淌进这趟浑水中,她也不会让他被逼至峭壁边缘。
这一夜,颜辞和奚挽玉之间的氛围莫名压抑。
一人无度索取,一人心事重重。
至于具体想了些什么,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了。
……
子未央犹豫不决。
她迟疑的坐在桌子旁,手腕上还搭了方帕子。
“常太医,本妃的身体,当真亏空虚损吗?”
“可本妃家中的医者,一直都说本妃只是体质略寒,不打紧。”
镇国公府上的医者,是父亲自她初潮之后,特地为她从民间请来的。
子未央很尊重,也很信任她。
可如今常太医却说,她身体损坏严重,难以治疗。
“太子妃啊,这民间的医者,和宫里的太医,多少都会有些差别。”
“再者,哪有姑娘家家,每月七天都终日昏沉,疲乏贪睡的?”
常太医为她切完了脉,埋头写下一张方子,交给守在一旁的流春。
“可是,本妃除了这几日外,身体没有不适的地方。”
子未央还是不太相信。
毕竟她平日里能跑能跳的,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亏损的状态。
而且常太医的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