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赏剑大会。
三人坐在客栈用早膳,明显感觉这几日江湖人越来越多。
晌午,大多数江湖人开始往百川院聚集。
李莲花和张起灵立在人群之中,皆是好奇地望着上面放着的少师剑。
佛彼白石几人坐在上面,说着场面话。
若是想触摸少师剑,一炷香之内抢夺红绣球,香燃尽便可体验一刻钟的少师。
张起灵默默地背着少师,抬眸瞥了一眼面前的假少师。
“做的很像。”
李莲花抬手挠了挠鼻侧,漫不经心地回道:“不然怎么叫少师。”
张起灵瞥见几个人正在抢夺,从远处掠过来一个身影落在台上。
李莲花眯着眼眸看了片刻:“方多病也来了。”
张起灵顺眼看向台上,一身紫色锦袍半袖,手里握着那把叫尔雅的子母剑,除了方多病也没有别人了。
李莲花打了一个哈欠:“你说他能抢到吗?”
张起灵垂头认真思考,半晌抬起头:“有可能。”
只见方多病斗志昂扬地与人在争夺。
李莲花目不转睛地看着打斗,微微挑眉:“身法有进步。”
与初见之时多了几分灵动。
最后绣球确实由方多病夺得。
他拿着少师剑,眼底闪过一丝激动,手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拔出少师剑,剑身而出,发出一道白光。
李莲花瞥了一眼,转身逆着人群离去。
假假真真,真真假假。
这把假的坐实,真的便没有人寻了。
石水坐在上面,余光瞥见离去的身影,眼底一滞,她惊慌地站起身来。
那身影!
好像门主……
她当即顾不得,起身追了出去。
哪知走出去却不见身影。
纪汉佛悄然立在她身后,皱了皱眉:“怎么了?”
石水眼底闪过一抹痛色,有些不敢置信地道:“我……我好像刚刚看见了门主……”
纪汉佛闻言,微微一挑眉:“门主?怎么可能?门主已经消失快十年……”
石水垂下头,方才那身影分明就是门主的背影……
纪汉佛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一直希望门主活着,我也是……”
两人转身又走了进去。
李莲花全然不知道身后发生的这件事,而是准备走去隔壁的普渡寺看一看。
张起灵好奇地望着不远处的寺庙。
李莲花不似礼佛之人,在此处却有故人。
李莲花唇角带笑,解释道:“小哥,普渡寺的方丈法号“无了”,是个慈眉善目,罗汉风菩萨骨的老和尚。”
他脚步轻快地走过去,继续说道:“无了方丈隐居清源山已有十余年,曾在江湖上,也是一个叱咤风云的人物。”
李莲花轻车熟路地走进去,无了正端坐在禅房,满面微笑。
“李门主,别来无恙?”
李莲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直接坐下道:“还行。”
无了和尚莞尔一笑:“李门主可瞧见昔日的佩剑?”
李莲花展颜一笑,随口回道:“远远望了一眼。”
无了和尚闻言探身,温声问道:“如何?”
“一般。”
无了和尚摇了摇头,瞧见他的脸色,微微一笑:“李施主,你失踪快十年之久,如今昔日好友就在身侧,为李施主担忧悔恨之人不下百十,你当真决意老死不见故人?”
李莲花微微一笑,侧头看向张起灵:“见又如何,不见又如何?”
无了方丈温和说道:“见则解心结,延寿命,不见……”
他顿了一顿,“不见……”
李莲花微微挑眉:“不见,就会短命不成?”
无了和尚余光一扫,这才看见一旁还立着一位人:“这位小友是?”
李莲花看向张起灵,笑了笑:“好友,知己……家人……”
无了和尚听得这几个词,惊讶了一番:“原来如此……”
他话锋一转,担忧道:“李施主伤在三经,若不寻访昔时旧友齐心协力,共寻救治之法,只怕是……”
李莲花叹了口气道:“十年之期将到,我还活着。”
无了和尚瞧了一眼他的面色,抬手搭脉,良久眉头紧锁:“李施主体内的内力……居然有两成之数……”
按照他的估计也只有一成之数压制着碧茶之毒。
李莲花笑着道:“不需要寻昔日好友齐心协力……如今,我呢,很好。”
无了和尚微微一笑:“看来李施主有自己的机缘……”
他收回手道:“李施主,老衲写的书信,为何从不见你的回信?”
李莲花啊了一声,摸了摸鼻子道:“莲花楼居无定所……正常正常。”
那信点火挺好用的。
无了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李施主,今日赏剑大会 ,有比剑招,你的相夷太剑,沉寂太久了……”
李莲花又啊了一声,抵唇咳嗽了一声:“李相夷死在东海的时候,应该写下剑谱的,啧,可惜了。”
无了和尚不甘心地追问了一句:“李施主当真不想摸一摸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