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罪兴趣盎然地注视着仍不弯腰的一部分人,嘴角上扬,胡生等人收拾残局,分列堵住退路,诸葛彩衣依旧紧紧守着杜兰,企图要回解药。
暗氓性子沉稳,收敛冷意,语气平静道:“诸位真不愧为龙武天兵的好汉,今日我暗夜帮认栽,若有得罪之处,还望诸位海涵,在孽土,谁也说不准有明天,我等侥幸得仙祭天乐照应,延长生机,等于是赚够本,不畏死,却怕辱。”
天罪闻声不禁露笑,甭管是否装腔作势,心底对暗氓赞叹一声。
“哼,堂主,她身染剧毒,瞧这帮人对此女的态度,必然不敢妄动。”杜兰毫无怯意,反而脖颈往诸葛彩衣的长剑上蹭,诸葛彩衣察觉,不由惊退。
她可不想做一辈子丑八怪!
天罪笑意更深,掌心刀芒似毒蛇芯子,杜兰甚至都未曾感觉痛楚,顷刻间,右臂坠落,狠辣之态同凶恶之徒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早就瞧她不顺眼,毁容也活该!”
“啊!”独臂之痛让杜兰凄厉悲鸣,诸葛彩衣急切地跺脚,愤怒阻止道:“住手,解药还在她身上。”
天罪似置若罔闻,似将其余人视作猎物,眼神冷酷。
“下次是你的左臂,再接下来是你的右腿,左腿,两耳,两眼……”语气阴森,任谁都听得出这青年绝非在开玩笑。
诸葛彩衣浑身发冷,直至接过杜兰颤抖左手中的药膏,才过回神。
她刚要尝试却见夜白投来犀利至极的目光,不禁牙齿发抖。
“没脑子,让她先试试毒性!”若可以,天罪真想让她自生自灭。
意料之外,诸葛彩衣紧忙顺从,重新扔予面如死灰的杜兰。
杜兰深吸口气,不敢触及青年的冷眸,颤音道:“妾身不小心拿错。”随即立即从储存器皿中掏出另一相似的药膏,吐沫在脸上。
天罪转过头,如狼般盯着暗夜帮残余帮众,冰冷道:“老胡,杀!”
“噗嗤!”鲜血迸溅,杜兰瞪大双目,未感觉痛楚,脑袋便已跟身体分离。
人群瞬息发生骚动,有些帮众心怀怨恨,半跪在地上,听候发落。
唯独暗氓等六人屹立在原处,脸上瞧不出一丁点波澜。
“出来混总要还的,老胡、老冯将这些贪生怕死的之辈尽数击毙,不留活口。”天罪就如发号施令的屠夫,听得人毛骨悚然。
胡生等人却冷着脸,毫不留情下杀手,就如平常在营地切菜一般,在场之人脸上顿时都变颜色,就连诸葛彩衣都不敢直视这般判若两人的伙夫们。
简直就是一个个刽子手!
等料理完毕,天罪转过头盯着欲要鱼死网破的暗氓六人,态度极致转变,和煦笑道:“我等刚来孽土不久,想要招兵买马,几位可有兴趣?若有意向可留下,若无可在她这拿取盘缠走人,便当做替诸位压压惊,我绝不计较。”天罪指指欲言又止的诸葛彩衣。
最终,天罪当真言出必行,恶狠狠让诸葛彩衣不情愿地交出盘缠,打发仨人。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吾等今日欠阁下一条命,他日必还。”三人拱手回礼。
天罪摆摆手,玩味注视剩下的暗氓仨人,嘲笑道:“瞧瞧,尔等也不过一盘散沙,风一吹便散,虽然我们人少,可却齐心,反正尔等也无处可去,要不在我这混几天。”
“好!”暗氓三人果敢应声,在孽土的恶徒虽然杀人如麻,可骨气甚于秉性,大都服硬不服软,顺势而已。
“他属于虎豹门的人,不好惹。”暗氓抿着嘴唇,似‘好意’提醒。
天罪虚眯着眼,转过身盯着被捆绑成大麻袋般的陌广,细才道:“不得不说,我真舍不得除掉你,在孽土你也算得上一方人物,杀之可惜,先收监,好生磨磨性子吧。”
“狗屁的虎豹门,有他在,就不必去上门喽。”天罪浑不在意,耸耸肩,斜视一眼低头沉思的诸葛彩衣,“回咱山头!”
第二日,暗夜帮的覆灭便已传得沸沸扬扬,这一名号打响。
黑天白夜!
天罪随口起的名,这一名号也突然性冒出在诸多恶徒罪犯口中。
没几天就有人上门投靠,当然也有上门挑衅的,不过多数都被镇压杀光。
夜白可一跃变成黑夜白夜的头目,近来时常跟他对着干的诸葛彩衣都稍微收敛脾气。
来孽土的第四天。
天罪扯着嗓子骂咧咧,“娘的败家,你留着这帮玩意作甚,扔战场上当炮灰?咱家哪有这么多粮食养,全部遣散。”
胡生一脸苦笑,道:“我感觉昨天的俘虏也不差,有几个好苗子。”
“歪瓜裂枣,咱要精益求精,起码也得比老冯你俩好点吧。”天罪要求苛刻。
老冯顿时上来脾气,爆粗口道:“我咋啦,提刀上战场有一次逃过?一场战役可在血里滚三个来回,找个比老胡好点的也许能找见,找比我好的,告诉你,痴心妄想。”
胡生顿时瞪眼,眼见就要掐架。
流瀑四野,一个个跟猴子般瞧着这般牲口吹牛皮,细细数来,黑天白夜已扩充二十五余人,距离倪妖娆要求的两百人依然相差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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