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斑驳地洒在殿前,萧景行身形挺拔,宛如青松,他眼神坚定,不容置疑地挡在秦怀远面前,语气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陷害学子的罪名,你秦大人可曾扪心自问,能否担得起这千古骂名?”言罢,他轻轻拍掌,空气似乎都为之一震。
随着掌声落下,凌风领着一名孩童缓缓步入众人视线之中。那男孩约莫十岁,面容清秀,眼中闪烁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坚毅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身着粗布衣裳,却难掩其清澈如水的目光。
小男孩轻轻跪在地上,喊道:“草民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孩童的出现,让原本紧张的氛围更加凝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对峙的双方与那无辜孩童身上,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张力。
皇上眯起了眼睛,看着这一幕的发生。
萧景行得到皇上的允许,便示意小男孩说话。
小男孩的声音微微颤抖,却异常清晰:“那日,夕阳也如今日般温柔,我贪玩忘了归家,路过一条偏僻小巷时,无意间见到一位身着锦衣的大人,正与一位清瘦的书生交谈。他们言语间似有争执,锦衣大人神色严厉,书生则满脸惶恐。我心中好奇,便悄悄靠近了些,隐约听见锦衣大人提及‘云清扬’、‘下手’、‘落榜’等字眼,还有……还有威胁之语。然后那锦衣大人便塞了一包东西给那书生。那锦衣大人便是这位大人。”
小男孩说着指向秦怀远。
“你胡说,我何时去过什么偏僻小巷!王爷,你为了陷害我也太费心机了吧,竟然找一个小孩子胡说八道!”秦怀远气急,一口咬定萧景行故意指使男孩。
“不是的,那日我偷看了一会,腿麻了,不小心弄出了声音,被这位大人发现了,他随手指了个侍卫就要抓我!我害怕极了,连忙跑开了,幸好得另一人相救,我才能活下来。”说到此处,小男孩的眼眶泛红,小手紧紧攥着衣角,那份纯真的勇敢让人动容。
“皇上,请您明查啊,臣真的没有去过什么小巷,更不可能命人杀这孩子!这都是战王故意指使的!他在战场上就对微臣不满,此时纯属就是故意陷害于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皇上!”秦怀远跪在地上,言辞恳切地说道。
“六弟啊,一个孩子的话确实也证明不了什么,也定不了他的罪,不如先让秦将军回去,日后慢慢调查。”皇上此时也是头疼的很,一点都不想处理关于秦怀远的事情。
“谢皇上,微臣告退!”秦怀远忙谢恩,准备离开这,对萧景行挑衅一笑,似乎在嘲笑萧景行的手段。
忽然,一道声音传来,让秦怀远和云清扬浑身一震。
“草民桑落求见皇上!”
太监轻步侧移,缓缓掀开厚重的帘幕,引入一抹清瘦身影——桑落。他身着素衣,面容苍白,眼中却闪烁着不屈的光芒,跪在冰冷的地砖上,双膝触地之声在这静谧的大殿内回响,显得格外清脆。
桑落抬头,目光直视龙椅上的皇上,声音虽微颤却坚定:“草民桑落,斗胆揭发秦大人罪行。数月前,秦大人先是以百两银子诱惑我,我死命不从,后他以我的性命相胁,逼我在云公子行囊中暗藏违禁之物,以及在云公子食物中下药的意图构陷。秦大人逼我至一小巷,言辞狠厉,不容拒绝,小人无法脱身,只好答应。
小人没办法,只能照做,之后却终日惴惴不安,实在是煎熬。
小人虽卑微,却也知忠奸善恶,故今日斗胆,求皇上为云公子及天下士子做主,还朝堂一片清明。”
桑落说完,打开手中的包袱,递给一旁的太监,太监验过之后,便呈到了皇上面前。
皇上意味不明地盯着秦怀远,秦怀远冷汗直流。云清扬一脸着急地看着桑落:“桑落,你何时做过这些事?是不是有人威胁你?”
桑落的额头紧贴着冰凉的地砖,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细微的颤抖,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仿佛要将这份决心烙印在每个人的心中。
大殿内静得只能听见他额头与地砖接触时发出的沉闷声响,以及他粗重的喘息。汗水沿着他的额角滑落,滴落在地砖上,瞬间被吸收,留下斑驳的痕迹,正如他此刻复杂的心情。
皇上凝视着桑落,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几丝复杂的情绪,最终化为一抹难以捉摸的寒意。
秦怀远的脸色苍白如纸,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嵌入掌心,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仿佛想从桑落身上看出一丝虚假,却只能面对那不容置疑的真相。
“皇上,草民所言句句属实,请皇上给云公子一个清白,草民死不足惜!”桑落大声说道。
云清扬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几日来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人竟然曾害过自己,他本可以逃得远远的,此时却回来认罪!
“秦怀远,剥夺大将军的职位,贬为饮马官,明日上任!”
皇上的话语如寒冰利刃,穿透大殿的每一寸空气,直击秦怀远心头。他猛地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与绝望交织的光芒,仿佛一夜之间从云端跌落至深渊。四周的朝臣或低语议论,或面露同情,却无人敢上前为他求情。
“秦怀远,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啊!”皇上的声音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