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浔一行人刚到侯府门口,踏日便急急来报:“侯爷,杜家来人了。”
赵清浔并不意外:“可是杜鸿斌?”
“是。”踏日立刻点头,又凑近赵清浔小声道:“他带了不少人来。”
赵清浔倒是不慌,安抚地看了眼宁言初:“你先回琼花苑,我去会会杜家人。”
有赵清浔在,宁言初也懒得掺和这些事情,朝赵清浔福了一礼,便带着梨儿先回琼花苑了。
今日金山寺之行,虽然谢晚凝一肚子委屈,可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找赵清浔的时候,便也识趣地回带着两个丫鬟回自己的院子去了。
至于赵清淽,杜文康现在变成这样,她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今杜鸿斌找来,她自然不敢去面对的,便也悄咪咪地跟着宁言初她们回自己的院子了。
赵清浔则是带着踏日往正厅去了。
“杜文康呢?”
踏日立刻回话:“还在客苑,逐月看着呢!”
赵清浔有些诧异:“杜鸿斌没闹腾?”
今日杜鸿斌是来接杜文康的吧,正好他没在,这杜鸿斌能这么消停地在正厅等他?
这点踏日也觉得奇怪呢:“没有,一来就带人在正厅坐着, 说是要见您呢。这会儿老夫人在正厅陪着呢!”
不过这杜鸿斌的气势太强大了,老夫人根本扛不住,所以早早地让人给他传话,让他到门口来等侯爷。
两人说话的功夫,便到了正厅。
裴氏果然在正厅坐着,杜鸿斌则是黑沉着脸坐在下首位,一副死了亲爹的模样。
除了裴氏和杜鸿斌,正厅还站着不少壮汉,一看就是杜鸿斌找来的打手。
“浔儿,你可算回来了。”
裴氏看到赵清浔回来,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样。
“母亲。”赵清浔上前朝裴氏行礼,又朝杜鸿斌一颔首:“姨丈。”
一声“姨丈”,还真让僵硬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裴氏连忙打圆场道:“浔儿,你姨丈是来接你表弟的,你快让他们把你表弟带出来。”
“啪!”像是裴氏说错了话,杜鸿斌猛地便将茶盅往桌上一摔,冷厉道:“接人的事不急,我可是有笔账要跟你们赵家好好清算的!”
裴氏被杜鸿斌这突如其来的一下给惊了一跳,整个人瞬间就慌了。
赵清浔却是丝毫不惧杜鸿斌,安抚地看向裴氏:“既然姨丈是来算账的,那这笔账就由我跟姨丈清算,母亲先回去休息吧!”
赵清浔越是这样说,裴氏便越是不放心:“浔儿啊……”
不等裴氏把话说完,赵清浔的眸子便锐利起来,裴氏到底不敢多说什么,就先离开了。
等裴氏一走,赵清浔便打发了屋里其他奴仆,又看向杜鸿斌道:“姨丈应该也想跟我单独聊聊吧!”
杜鸿斌闻言便也朝自己带来的那些打手抬了抬手,打手们立刻也都识趣地出去了。
很快,整个正厅便只有赵清浔和杜鸿斌两人了。
这里也没外人了,杜鸿斌直接开门见山:“康儿现在还活着吧!”
赵清浔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应该还有气。”
赵清浔一句话,瞬间便将杜鸿斌气得暴跳如雷,指着赵清浔便骂道:“赵清浔你怎么这么狠啊,大家都是亲戚,为了个女人,你何至于此!”
赵清浔也怒了,一拍桌子喝道:“那是我的女人,杜文康他敢动我的女人,就该想到会有今日的下场!”
气氛一下变得剑拔弩张起来,杜鸿斌怒不可遏:“那也是你母亲的主意,你们赵家将我儿子骗来做这龌龊事,现在出事了,我儿子就成了替罪羔羊不说,你还将我儿子祸害成这样,我们杜家可就这么一根独苗,如今你断了我们杜家的子孙根,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赵清浔邪肆地冷笑一声:“杜文康趁我不在京都,竟敢设计欺辱我的夫人,还敢觊觎我靖恩侯的爵位,你们杜家好深的心思,若非我夫人聪慧,此刻我头上这顶绿帽可就落实了,你还有脸到我靖恩侯府问罪!”
“赵清浔,你欺人太甚!”见赵清浔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杜文康身上,杜鸿斌也是彻底怒了:“别以为你是靖恩侯,我杜家就怕你,这事怎么说都是你赵家出的主意,我儿子只是犯蠢,被人利用罢了!大不了就鱼死网破,我拼了杜家的名声不要,也要告到顺天府去,哪怕告到皇上那里,也要为我杜家,为我们康儿讨回一个公道!”
杜鸿斌这些叫嚣的话,赵清浔却是丝毫不惧,他踱步到主座,坐下之后才开口道:“姨丈今日来,应该不只是为了要替杜文康讨公道吧!”
赵清浔抬眸盯着杜鸿斌,眼底是看透了一切的睿智。
姨母可回杜府有两日了,如果他真的这么在意自己的儿子,又怎么会拖到现在才来靖恩侯府。
或许完好无缺的杜文康对杜鸿斌来说,还有疼爱的价值,毕竟他是他唯一的儿子。可现在残缺的杜文康对杜鸿斌来说,其价值也仅仅只是跟靖恩侯府谈判的筹码罢了。
杜鸿斌没想到赵清浔一眼就将他给看穿了,那张狂的气焰一下就削减了不少。
沉默片刻,杜鸿斌才沉下脸道:“既然你什么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