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府客苑。
赵清淽将一个玉瓶放到杜文康鼻尖,让他闻了闻。
见杜文康悠悠转醒,赵清淽立刻将玉瓶收进袖兜。
“是你?”杜文康睁开眼看到赵清淽时,警惕地竖直了身子。
赵清淽去桌边倒了杯茶递给他:“怎么?还醉着呢?”
“醉酒?”杜文康捂着脑子,环顾着四周,似乎是想起刚刚自己还在正厅看着赵清淽呢,这会儿怎么就躺在床上了?
“是啊,你晌午喝多了,就扶你到客房睡了一会儿,怎么样现在好些了吗?”赵清淽很是自然地解释了一句,这编瞎话的能力已然是炉火纯青,信手捏来了。
杜文康狐疑地盯着她,显然并不相信她说的话。
他怎么记得他好像是喝了杯茶,就天旋地转的,之后发生什么他就完全没印象了。
该不会是她们给他下了药,为的便是好单独说话吧。
杜文康这样一想,便心惊不已地盯着赵清淽。
她该不会是把事情都跟裴氏说了吧!
赵清淽根本不给杜文康开口的机会,直接转移话题道:“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杜文康依旧警惕地盯着她。
“一会儿我要……”赵清淽凑近杜文康小声说了几句。
杜文康闻言立刻震惊地看向赵清淽:“你疯啦?连赵清浔的东西也敢动!”
她不要命,他还要呢!
看着杜文康眼中的忌惮,赵清淽一脸嫌恶地翻个白眼:“他现在又不在京都,就该由我母亲做主,再说这本来也是他欠我的,怕什么!”
别说赵清浔不在京都,就是他今日在府里,她也要跟他好好算算这笔账!
想到这事赵清淽就一肚子气,朝杜文康抬了抬下巴:“你就说你帮不帮我吧?”
“帮!”杜文康沉吟片刻,下定决心似的开口。
他是真的害怕赵清浔,不过赵清淽说的事情对他是百利而无一害,他没理由不帮。
赵清淽闻言得意地笑起来。
这边宁言初带着裴玉珠和董氏,何氏,回到正厅时,哪里还有裴氏和赵清淽,杜文康的身影。
没看到赵清淽和裴氏,裴玉珠心里一慌,立刻问正厅里的奴仆:“你们老夫人和小姐呢?”
“奴婢不知。”
这些奴仆怎么会知道裴氏和赵清淽去了哪里,就算真的知道,她们也不敢乱说话。
裴玉珠闻言顿时急了,她是生怕杜文康看不住这两人,让这两人单独说了话,更怕赵清淽对着裴氏说出真相,将这事闹大。
裴玉珠一想到这最坏的可能,她便慌得不行,就连手里的珠宝匣子都不那么香了:“既然不知道在哪里,那还不快去找人。”
宁言初盯着裴玉珠那急吼吼的模样,眯眼道:“母亲和妹妹还能去哪里,肯定是在府里,姨母这是在担心什么?”
“我……”宁言初这话问得,裴玉珠顿时哑口无言了,好一会儿才压下心底的焦急:“淽儿怀着身孕,我也是担心淽儿,快找吧!”
说着也不等宁言初说话,便抱着匣子冲了出去。
裴玉珠刚出正厅,便看到几个侍卫跑了过来。
“夫人,出事了。”几人绕过裴玉珠,朝宁言初焦急地禀报。
“何事?”宁言初似乎并不意外,一脸镇定。
倒是旁边的董氏和何氏被侍卫这话弄得有些紧张,裴玉珠也不跑了,转身看向那些侍卫。
侍卫们躬身禀报:“侯爷院里遭贼了,有人在偷侯爷的东西。”
“什么?”宁言初还没惊讶呢,董氏和何氏先惊呼出声。
董氏急得不行:“有人在偷侯爷的东西,那你们还不快去抓人?”
侍卫看了董氏,没答话。
他们倒是想抓,这不是不敢动手吗?所以才来请夫人啊!
何氏也是不明所以地怒声道:“这里可是长公主府,到底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来偷侯爷的东西!”
平时侯爷的院子那是奴仆都不能靠近的,只有府中的侍卫才能守在院子里,不知道是谁这么大的本事,能跑到侯爷院里偷东西啊!
宁言初倒是知道些事情的原委,蹙眉道:“逐月在吗?”
侍卫立刻点头:“逐月大人就在侯爷的院里呢,是逐月大人让属下们来请夫人的。”
“那都去看看吧!”宁言初对着董氏和何氏说了一句,便跟着侍卫往赵清浔的院里去了。
董氏和何氏连忙跟上。
裴玉珠抱着匣子,本来是想去找赵清淽和裴氏的,可这会儿倒是被这新鲜事给吸引了,也跟着宁言初她们走了。
赵清浔在搬到景玉苑之前,住的是长公主府的主院的。虽然一些生活用品现在都搬去了景玉苑,可大部分东西都还是在主院的。
几人刚到主院门口,便听到里头的吵闹声。
“逐月,你好大的胆子,我们靖恩侯府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奴才做主了!”
一听这嚣张跋扈的声音,便知道是赵清淽。
董氏和何氏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时都惊呆了。
怎么回事?
难道侍卫说的偷侯爷东西的人是赵清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