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怒道:“她们实在太过分了,怎么能用这么恶毒的手段,幸好夫人机智,不然……”
想到若叫他们得逞,夫人恐怕就要面对千夫所指了。
不由心中一阵后怕。
沈婼轻扯唇角,没说什么。
事实上她早料到。
或者说是她故意逼迫这一出。
以许文生虚伪做派,无论如何肯定不会轻易同意在这个时候和离。
不然就担上一个势利小人的骂名。
更何况哪怕沈相真的要被迫离开朝堂。
可沈家‘集团’可还在,皇帝和二皇子任何一个都不可能一下子全部拔除。
许文生目前就正好在这个‘集团’基层中工作。
若真让人知道他因沈相出事就休妻发妻,绝对得不了好。
休妻就更不必说,就像她之前说的,除非他们敢公然得罪太后。
可沈婼已经不想再跟他们钝刀子慢慢磨。
所以只能逼他们狗急跳墙。
不过她设想过对方可能会设法把她软禁,或者下毒,甚至直接弄死她。
却怎么都没想到能弄出通奸这一出。
而且手段还这么拙劣。
倒还真是……高看了。
不过只要目的能达到,还能让许家倒霉难受一阵子,她便高兴。
翌日辰初,睡饱了的沈婼终于懒洋洋的从床上爬起来。
青竹端着温水过来给她洗漱梳妆。
“夫人,许文生在院里等了许久了,还拿着个盒子,不知装了什么,他不会就想随便弄回几件首饰糊弄您吧。”
沈婼轻牵唇角,“应该是银票吧。”
青竹一脸不信,“许家哪来那么多银票。”
银票都是百两以上面额。
那么一个盒子,总不可能就装一两张。
沈婼把玩着手里的簪子,不在意的轻笑一声,“谁知道呢,可能是卖身钱吧。”
青竹只当她在开玩笑,撇嘴继续吐槽。
“反正夫人你待会可不能心软。”
沈婼挑眉,“你夫人我看起来像个容易心软的人么。”
青竹嘀咕,“夫人本来就是个心软的人。”
不然哪容她没大没小瞎咧咧。
换别人,有丫鬟敢对主子指手画脚,早被打罚发卖了。
等沈婼梳妆完,简单吃完早饭,才慢悠悠出门。
许文生还沉着脸等在院里。
看到她出来,面上也没什么表情。
只是眼神更加阴郁。
他道:“你给的单子我让人估过价,总价2550两银子,这是2600两银票,如果没意见,便算补全了。”
接着看向另一个盒子,“这是和离书和150两银子。”
说完示意小厮和书童上前,分别打开盒子给她看。
沈婼慢悠悠走下台阶,上前往里扫了一眼。
随后拿起和离书展开看了看。
对方大概也是真吃教训,不想再多生事端,给她机会再拿捏敲诈。
所以和离书里基本是按她的意思来写。
大概意思就是他娘生性自卑,怕被下嫁的儿媳妇压制,所以先发制人磋磨儿媳妇,处处针对,迫使妻子终不堪受辱,恳请和离,他虽不知情,但对妻子极是心愧,母亲秉性如此,作为儿子无法强迫她改变,只能成全妻子和离心愿,各自安好。
看完,沈婼心中不由感慨。
真是好一朵白莲花。
她点点头,“写得不错,我没意见,那便剩下令慈的道歉了,早些处理吧,等会清完账我便搬离。”
见许文生腮帮子绷紧,她挑眉调笑道:“怎么,该不会许大人还没说服令慈吧。”
许文生一听她这种要搞事的口吻就上不来气。
他咬牙道:“没有,已经准备好,先签契书。”
说完从袖中取出一张契书,写明嫁妆齐全。
沈婼拿过瞧了眼,收起来,“还是等许老夫人道完歉吧,我便不出面,青竹代我去。”
说完她又转身回房间。
许文生看着她的背影,肺都要被气炸了,却又无可奈何。
只能先把怨恨吞下,深深看了她一眼后,扭头转身离开。
小厮和书童对视一眼,乖乖把手上的盒子交给青竹。
现在府里的下人对这主仆俩都很是惧怕,废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青竹见他们要跑,喊了声,“站住。”
两人身子一僵,战战兢兢转身,“青,青竹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青竹指指旁侧巧翠之前住的屋子,“那屋的人呢,怎么样了?”
两人对视一眼,知她是要问什么。
略作犹豫后,还是老实道:“巧翠昨夜惊胎小产了,已送至下人房。”
青竹挑眉,“红妈呢?”
“红,红妈伤了头,还,还在医馆。”
青竹点点头,“知道了,你们可以走了。”
两人不由诧异,原以为她还要继续问陈淑儿或老夫人的情况。
没想到竟然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他们顿时一喜,转身就跑。
青竹撇嘴,抱着沉甸甸的盒子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