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夜跟上来,站到床边,瘫着脸目光沉沉盯着穆严北,满眼警惕。
穆严北轻啧了声。
这时,对面屋里的沈氏夫妇听到动静,以为女儿回来了。
沈母立刻开门走出,见屋门敞开着就走过来,边走边轻唤,“婼儿,你回来了?”
结果走到门口,便见床侧站着两个男人,床上还躺着一个人。
沈母心里顿时一个咯噔,立刻快步往床榻走来。
“婼儿?发生什么事了?”
走近时,果然看到床上躺着自家女儿。
只是此时她脸色肉眼可见的不好,唇色都是白的。
沈母惊得脸也跟着白了,忙走到床边坐下,“婼儿,怎么回事,是不是受伤了,伤哪了?大夫,大夫,阿夜,快去找大夫过来。”
明夜张嘴,想说已经让人去找了。
追随过来路上,他快速找人寻春溪,让她带大夫过来。
不过穆严北却比他先开口。
“伯母,刚刚已经叫大夫给沈娘子瞧过,说是气虚血亏,为体虚之症,我已让大夫开方熬药,很快便会送来。”
沈母这才发现另一个男人是穆严北。
“穆先生。”
“伯母喊我名字便可。”
沈母顿了下,有些喊不出。
不过为了了解女儿情况,还是僵着脸喊了声,“严北啊,我……婼儿她怎么会突然体虚,之前还好好的。”
她说着又看向女儿。
沈婼微睁着眼睛,张嘴想说话。
只是她现在觉得气力流失得更厉害,说话都有些费劲,声音很低。
这模样看得沈母心更是揪成一团。
她忙握住她有些冰凉的手,“婼儿,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娘,我真没事,就是这几日没睡好,今天又紧绷着,突然放松下来,就有些晕,缓一缓明儿就能恢复了。”
“你,唉,都怪我们,让你跟着操心受累。”
穆严北则拧着眉,总觉得怪异。
这时沈父也走过来,见一群人围在床边,也是一惊,忙过来询问。
穆严北便又老实给解释一遍。
沈父却是不信,好好一个人,什么体虚能突然变成这样,骗他们不懂常识吗?
他猜忌的看向穆严北,“是阁下送小女回来的?不知事先可还有发生什么事?”
看着老爷子眼底的怀疑和防备,穆严北心下有些不爽。
不过倒也没发作,只道:“突然便是如此,在下也不甚清楚。”
只是末了又淡淡加了一句:“大夫说沈娘子有体虚之症,身体气血亏得厉害,难道伯父便没发觉过么?”
沈父被问的一噎住。
随后抿抿唇,看向床榻,满脸愧疚自责。
他想到的是,女儿是否一路太过操劳才如此。
也是,家中突然出事,还被迫和离,成为笑柄,往后无望。
寻常人在这多重打击下都一时半会难以振作。
可她却还要费尽心思为他们一路打点。
先前她表现得太过平静,总叫他们忽略了她内心或许也一直备受煎熬,只是一直在强撑。
思及此,看着第一次显露出这么虚弱脆弱一面的女儿。
沈父不止愧疚难当,对祸害女儿的许家,造成这一切的二皇子都产生痛恨之心。
连对魏帝和太子都产生一丝怨怼。
沈婼气死,穆严北这话对二老简直是重击。
无奈她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咬牙安抚。
“别听他胡说,就这几天休息不好,别多想。”
说完斜着眼睛狠瞪穆严北。
穆严北无声轻啧了声,抱着双臂站在一边冷脸不说话。
好在这时春溪急急忙忙带着大夫过来。
见到躺在床上的主子也是提起心来。
沈母忙擦擦眼角的眼泪,赶紧让开位置。
大夫上前,先给沈婼把脉,又检查了她的眼睛和喉咙。
众人都紧张等着,连穆严北也屏息盯着大夫的动作。
不是他怀疑老莫的医术,实在沈婼这情况来势汹汹,太诡异了,一点都不像体虚而已。
只是大夫检查完后,给出的诊断也和老莫一样,就是气血两亏,多休息调养就行。
沈母还是有些不信,“气血亏虚怎会这般严重,大夫,你确定么?不如再仔细瞧瞧。”
被质疑医术,大夫有些不悦。
不过好歹的主家,也不敢甩脸色,还是详细解释有些人体虚,平时的确看不出来,也不会总出现症状。
还得看个人体质。
“可能因近来心虑过重,操劳过度,今日恰好沉积到点便出现症状,俗话说病来如山倒,之前太过压制,如今突然出现症状,自然就严重些。”
听到这话,二老更加内疚自责了。
沈婼无力的闭上眼睛,算了,等好了再找两人好好安抚。
沈婼被穆严北抱回来,不少人都瞧见。
所以外面很多人都在问她怎么了。
等听说她因为操劳过度累倒后,纷纷让女眷上门来慰问,或找沈父打听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