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副将似也有些意外,“就只保证你的安全?”
沈婼笑笑,“若可以的话,最好也能叫民女便于行事,民女之后也想在城中行商。”
张副将冷笑,“你倒会得寸进尺。”
沈婼谦恭稽首,“即便大人不允,矿脉与图纸,民女依然会奉上,便当为边城百姓造福,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将士守关也是为我等百姓,此物非筹码,而是心意。”
张副将意外的挑了挑眉。
他屈指轻敲桌面,思索片刻,道:“如此,便把东西留下吧。”
至于是否答应庇护她却没明说。
但沈婼神色并没有任何变化,只是从善如流的取出一个竹筒起身奉上。
“东西便都在此中。”
张副将拿过,打开竹筒,取出里边一卷纸张。
展开之后,他目光一凝。
先在看了看煤矿所在的地形图。
又看了看那复杂的机关图纸,神色凝重几分。他又看了沈婼一眼,“你可以走了。”
沈婼没多问半句,行礼后便退出偏厅,直接离开。
她不担心对方会让她做白工。
一来如果要铸造开采矿石的机械,还需要她这边辅助。
二来她事先了解过。
赵知事和张副将都是刚正之人,既她已提出条件,他们又能办到,自不会白白贪下她的东西。
她过来,最主要也不是寻求合作,只是单纯表态度。
俗称拜码头。
不止戍管府,还有庆和府。
至于朔关府,今早府前刁难的事她已经知道。
而且也大概了解了下朔关府的人。
里面的人,虽然有部分还能拉拢一下。
但暂时还没必要自己送上门。
至于朔关府那位齐知事,他虽然不是哪位皇子的人。
不过他对太子有怨。
他原是皇城军副统领,后来因强抢民女被太子遇上,直接弹劾。
后来被降级外派,结果又得罪当地府官,被联合起来弹劾。
最后一降再降,直接到了朔关城当一名五品知事。
他不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只认为这一切都是太子的手笔,从而心生怨恨。
这次流放的人多数是太子那边的人。
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找太子晦气的机会。
而且沈婼已经得到消息,最近齐知事跟一些外来的人有接触。
府中还住着几个人。
沈婼怀疑那些人是二皇子的人。
如果对方已经受二皇子招揽。
以二皇子的尿性和齐知事好大喜功的性子。
肯定很快就会对朔关府内其他势力的钉子动手。
她只需要到时候等着雪中送炭就行。
离开戍管府,她又给庆和府送去拜帖。
两府各有耳目。
沈婼去戍管府的事情已经被庆和府的人知道。
得知她不止成功进入戍管府,还得张副将接见。
庆和府这边不爽之余又好奇。
以至于她这次拜帖才递进去,很快就受到召见。
庆和府派来见她的是府中三把手,刘知监。
明显在故意跟戍管府别苗头。
因沈婼先去了戍管府,刘知监还故意给了个下马威,让她在小厅整整等了一个时辰,人才姗姗来到。
“民女沈婼,见过知监大人。”
“哼。”刘知监冷哼了一声,“听说你刚从戍管府出来?”
沈婼从容颔首,“家父家母方才刚至戍管府,二老一路行来,身体不佳,身为子女,甚是忧心。”
刘知监冷笑,“不愧是丞相之女,这舌灿莲花之力,倒是颇有乃父之风。”
沈婼微笑,“刘知监谬赞了,民女仅抒肺腑之言。”
似完全听不出对方嘲讽似的。
刘知监眯眼,不说话了,只目光犀利的看着她。
不过这位刘知监的气势可比不得张副将,对她更不会有任何影响。
对方不说话,沈婼便主动开口。
似没感觉到对方的冷待,她道:“素闻边城荒凉,昔日只知高阁奢乐,今日初入边城,见识城中百姓困苦,军兵艰苦恪守边境,着实令民女惭愧,因此想着为边境的军民们出一份力,进献五万石粮食。”
刘知监一开始听着她娓娓道来,还露出嘲讽冷笑。
等听到她要进献五万石粮食时,脸皮陡然一颤,而后错愕的看向她。
五万石粮食就等于六百万斤,可不是小数目。
作为后勤,凛冬将至,庆和府这边最愁的自然是粮食了。
今年朝廷又以各地天灾为借口,减了不少粮食。
田地那边因为今年气候问题,收获也不行。
七月夏收时,粟米平均亩产不到200斤。
几千亩田,耗费那么多人力物力,收下来也只够军队吃上两三个月。
今秋尚未秋收,但每年秋收时,产量都会比夏季更少。
正发愁后边的粮草要怎么集到。
没想到沈婼一开口,要献出的粮食都赶上他们去年和今年田地的收成。
沈家给戍管府万斤粮食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