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听了徐淼的话之后,扭头看了看一旁伺候的楚宏,又看了看徐淼,忽然间笑了起来,指着徐淼骂道:“你这个臭小子挖人居然挖到朕的身边了,要把朕最信任的人给挖走!
楚宏跟着朕已有二十余年了,从天策府的时候,就跟着朕,乃是当初父皇赐给朕,贴身随护朕之用!你现在却要将他要去,朕还真是颇有些不舍呀!
也罢!当年你就曾经和楚宏有约在先,现在还能记得此事,说明你也算是守诺如山!朕若不肯放楚宏的话,倒显得朕心胸狭隘了!
现如今楚宏也已经老了,为朕鞠躬尽瘁这么多年,确实也该有一个好下场!
也罢!楚宏,朕就准了这小子的请求,放你出宫,随他去吧!你一会儿收拾一下你的东西,跟他去吧!”
楚宏闻听之后,这老泪再也忍不住,噗通一声扑倒在地,放声大哭了起来,以头抢地,咣咣咣的给李二磕了几个响头,这头磕的真是结结实实,脑门当场就磕出了血,大哭道:“谢主隆恩!可是老奴实在是舍不得陛下呀!”
李二看着哭的一塌糊涂的楚宏,脸上也露出了一丝伤感之色,摆摆手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你我君臣一场,你为朕也着实做了不少事情,朕也希望你能有一个好下场!遇上这样一个机会,你还不赶紧抓住?到了徐家之后,你就再无什么后顾之忧了!去吧去吧!”
徐淼在第二天的早朝上,上朝亲自向李二陈请辞去太子詹事之职,并且自请举家前往琼崖。
徐淼如此请辞,顿时就在朝中引起了一片轩然大波,当场老程他们那帮和徐淼关系好的老臣们就不干了,立即纷纷出班劝阻,力陈徐淼有功于社稷,慈宁寺之事,查至今日,并未发现任何跟徐淼有关的证据,徐淼完全不必自请流放岭南之地。
而那些攻讦徐淼的众臣也都被惊掉了下巴,因为他们也未曾想到,徐淼居然会走这一步,请辞太子詹事之职倒也罢了,还自请举家流放岭南之地。
任谁都没想到徐淼会走这步棋,也想不通徐淼这是想要干什么,难不成是想要以退为进?这是想要和当今圣上唱一出苦肉计吗?
于是立即就有人跳了出来,出班立即附和,说徐淼此乃是自知罪孽深重,还算是有自知之明,倒也不枉徐淼算是有担当之人,恳请陛下恩准徐淼的请求,将其外放到琼崖为官。
在所有人眼里,琼崖现如今就是荒蛮之地,鸟不生蛋的地方,而且瘴气遍布,当地还有不少尚未开化的野蛮僚人,谁去那种地方呀?
除非是犯罪了,才可能被流放到那种地方,谁吃饱了撑的会自己求着去琼崖那种荒僻之地?
这一定是阴谋,一定是苦肉计,徐淼这一定是想要用这种以退为进的法子来让当今陛下怜悯他!
所以这时候绝对不能让徐淼得逞,于是乎那些想要把徐淼拉下马的大臣们,也都呼呼啦啦的出班,纷纷表态,支持徐淼,请陛下准了徐淼所请。
于是乎朝堂上顿时就又乱成一团,想要护住徐淼的和巴不得徐淼去琼崖的又在大殿上吵成一团。
让不少人意外的是,这次李二没有再站在徐淼那边,而是面色阴沉,沉声冷哼了一声,旁边一个生面孔的太监,厉声断喝一声,喝止住了朝堂上的争吵。
李二冷着脸等大殿上安静下来之后,对徐淼问道:“安定侯!此言当真?你当真要举家前往琼崖之地?”
徐淼淡定的拱手对李二说道:“微臣德不配位,招致朝堂上因为微臣发生如此大的纷争,实在是微臣之错!
虽然慈宁寺事件于微臣无关,但是微臣如此被诸位同僚不喜,自已无颜继续立于朝堂之上!故此微臣自请举家前往琼崖之地自省,还望陛下恩准!”
这时候所有人都看着李二,李二面沉如水,一直盯着徐淼,而徐淼则淡定的不卑不亢的微微欠身,等着李二发话。
李二就这么看着徐淼,良久未曾说话,良久之后再次问道:“这真是你之所想?你意已决?”
徐淼点头道:“往陛下恩准!微臣心意已决!”
李二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之色,闭起眼仰起头,微微长叹了一声,点头道:“既然你意已决,那么朕就准了你之所请!
自即日起安定侯徐淼徐子健,除去太子詹事之职,准其举家前往琼崖,任琼崖都督之职,全权治琼崖之事!”
当李二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就又是一片哗然,和徐淼交好的那些老臣,一个个都露出了难过之色,李孝恭、程咬金、李勣纷纷出班对李二说道:“陛下,使不得呀!安定侯乃是国之栋梁之才,岂能将其放到琼崖那种荒僻之地?还望陛下收回成命!”
但是更多的朝臣却面露出了喜色,纷纷出班大声拍李二的马屁,一个接着一个的山呼:“陛下英明!”
在他们看来,什么琼崖都督,那就是个破岛主,琼崖不过就是一个岛罢了,上面没多少人,还多是僚人,顶个都督的名号,不过就是领一份从二品的俸禄罢了。
虽然他们没能让徐淼罢官除爵,还保留了徐淼的安定侯的爵位,但是目的却已经达到,终于将其扳倒,把他赶出了长安。
而且即便是到了琼崖,那里也是冯盎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