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征被徐淼如此一问,当时就被问的愣住了,忽然间觉得徐淼似乎说的很有道理,他赚钱赚得最狠的生意,确实没有赚百姓的钱,虽然有鼓励奢侈之风的嫌疑,但是确实没有搜刮什么民脂民膏,做过什么伤民之事!
但是魏征转念一想,立即厉声喝道:“你休要偷梁换柱,你赚钱也就罢了!这么多冰,你要在冬天动用大量的人力物力,从很远的北方运回长安,还要开掘冰窖,将其储藏起来,这样难道不是耗费民力吗?
你能给运送冰的民夫多少工钱?然后定的价格如此高昂,还敢说你不是刮取民脂民膏,赚得不是黑心钱?”
徐淼听罢突然间大笑了起来,拍着桌子笑的是前仰后合,把魏征给笑的脸色铁青,以为徐淼这是在羞辱他,气的魏征须发皆张,险些上前抓住徐淼的脖领子质问他为何如此发笑。
徐淼笑了一阵之后,把脸一沉对魏征问道:“魏大人,我敬您是当今朝廷之中难得的君子、铮臣!对您我一直以来恭敬有加,视您为道德典范!
但是今日看来,魏公也有遇事不明的时候!前些天你误信谣言上本参我也就罢了!这件事我不怪您!
可是您何时听说过我去年冬天动用了大量人力物力从北方运冰回来过?又何时听说过我挖了巨大的冰窖用来存冰?”
“这个……”魏征这一下真被徐淼问了个哑口无言,他之所以认为徐淼去年冬天派人从北方运冰回长安,掘冰窖储冰,完全是出于正常的思维,认为徐淼在长安城卖了这么长时候冰,肯定只有这一个办法。
但是现在面对徐淼的质问,他还真是不知如何回答,因为他却是没有听说过,徐淼去年冬天派人从北方大量向长安运冰的事情,这件事只是他想当然而已。
于是魏征只能梗着脖子对徐淼质问道:“如果你去年没有派人运冰回长安的话,没有开掘大型冰窖的话,那么你卖的这些冰又从何而来?”
徐淼顿时又大笑了起来,摇头道:“魏公呀魏公!看来您虽然博学多才,但是却对格物之学一无所知!
谁说我卖的冰,一定要是去年从北方长途运回长安储存起来的?难道我徐淼就没有其他手段制出冰来?您也太小看在下了吧?哈哈!”
魏征被徐淼彻底给搞糊涂了,被徐淼狠狠的嘲讽了一顿,但是却想不通徐淼怎么能在不从北方运冰回来储存的情况下,凭空变出冰来。
于是魏征黑着脸问道:“难道老夫说错了吗?你不从北方运冰回来储存,那么这些卖出去的冰又是从何而来?”
徐淼脸上露出了揶揄的笑容,对魏征说道:“不瞒您说,此冰乃是在下用特殊手段制取而得!绝非是从北方长途运送回来的!所以在下不需要挖什么大冰窖,而且是想要多少就能制取多少!”
“一派胡言!难道你徐淼是神仙不成?还是妖孽?能凭空在如此炎热天气之中把水变成冰?难不成你会法术?”魏征一听就觉得自己智商受到的极大的侮辱,当即拍案而起,指着徐淼怒斥道。
这时候孙思邈从外面走了进来,对魏征拱手道:“魏大人,在下孙思邈,见过大人!”
魏征正在发怒,但是一见到进来的孙思邈,就连忙转身躬身对孙思邈拱手还礼:“原来是孙神医,失敬失敬!没想到孙神医今日也在徐家!不知孙神医有何见教?”
孙思邈摇头道:“见教不敢当!在下已经在徐家住了很长时间了,但不知魏公信不过徐淼,但是可信得过贫道呢?”
魏征确实信不过徐淼,但是如果说信不过孙思邈这个德高望重的神仙一般的神医,那就说不过去了,这天底下值得他信得过的人不多,但是里面绝对不包括孙思邈这样一个天下闻名的神医。
于是魏征连忙说道:“孙神医言重了,在下即便是信不过天下之人,也绝对信得过孙神医您!请孙神医教我!”
孙思邈手抚着下颌的花白胡须对魏征说道:“贫道可以为徐淼作证,他制冰之事乃是真事,而且绝非是什么妖术或者仙术,更非是什么法术!
此乃徐家不传之秘,乃是格物学的一个法门,徐淼也绝未做过任何伤天害理之事,还望魏公能相信贫道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