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淼也没有显露出生气的意思,微微一笑道:“在下初来乍到,确实不知道这边的情况,只是刚才在南门外看到了不少饥民,一个个都饿的面黄肌瘦,故此一时间动了恻隐之心!
看到有人设了粥棚施粥于那些饥民,便想要前来买一些粮食,捐给粥棚,用来接济一下那些可怜的饥民!
只是不知道现如今咱们这里粮价会如此之高,故此敢问一下,贵店的掌柜乃是何人?”
这伙计一听,又斜着眼看了看徐淼,冷冷答道:“果真是外乡佬,难怪这口音听着像是关内的官话!既然是初来乍到,那就让你知道,我家老爷是谁,省的你在这怀仁县惹了不该惹的人!
实话告诉你好了,我家老爷姓王,你可以落脚以后,先去打听打听我家老爷在这儿怀仁县的身份!
不管你是谁,到了这里,都别嚣张,这儿不是你们这些外乡佬能嚣张的地方!
这粮食的价钱就这样,看在你想要做点善事的面子上,要是买得起,就给你按二百文一斗的价钱卖给你好了,要是买不起的话,那就赶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徐淼听罢之后,心道果真这粮行就是怀仁县当地豪绅王家的,看来这姓王的确实是在趁火打劫,哄抬粮价在发国难财!
于是徐淼想了想,拱手道:“原来如此!那倒是刚才冒犯了!既然这样,我眼下也没有带太多钱,一次买不下五十石那么多,就先要十石好了!”
“十石不行,十石的话,就只能按照二百二十文一斗的价钱给你了!要是能要你就要,要不起的话,那就请吧!”那个伙计很是嚣张,一听徐淼说只能要十石,他就立即翻脸了。
一石是十斗,按照这伙计开出的价格,一石粮食就是两贯零二百钱,十石粮食就是二十二贯钱,在这个时代,二十二贯钱,已经不算是小钱了。
徐淼继续保持着平静,脸上露出了一丝纠结的表情,想了想之后点头道:“那就这样吧,那就先卖十石好了!我要的是稻米或者麦子,粟米也行!不能是糜子和高粱!
还有,能不能帮我们把十石粮食直接送到南门外的粥棚那里,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要不然的话,还得雇车!”
伙计听了之后,想了一下,走到店里的柜台处,和柜台里坐的一个始终没出面的胖子小声商量了一下,然后转回来对徐淼点头道:“放心,我们万丰粮行,从来童叟无欺!不会给你糜子和高粱的,就给你麦子好了!而且直接帮你送到南门外粥棚!”
徐淼点点头道:“很好,那就这么定了,张管事,付账!”
张甚听了也没说话,出去从车上拎下来了一个钱袋,扒拉扒拉从中取出几贯钱留下,剩下的二十二贯钱丢给了那个伙计。
那个伙计把钱袋的钱倒出来清点了一下,看到都是黄澄澄的开元通宝,很是满意,于是便将钱交给了坐在店里一个柜台后面的白胖子。
白胖子又点了点,看了看徐淼一行人,接着朝门外看了看徐淼他们一行人骑乘的那几匹神骏的马匹,甚至连用来驾车的挽马都很是神骏,于是眼中闪过了一丝贪婪之色。
哼了一声把钱收起来,对店里的那些懒洋洋的伙计们吼了一声:“还都跟死狗一样作甚?还不干活?还不备车去后面装十石麦子,给这位贵客送到南门去!”
店里那些精壮的伙计们听罢之后,连忙起身开始忙活了起来。
那个胖子这才笑眯眯的从柜台后面走出来,来到徐淼面前,对徐淼拱了拱手道:“敢问这位客官是何方人士?来我们这怀仁县是做什么生意?”
刚才他在柜台里已经听到徐淼说他是商人,所以便直接问徐淼是来此做什么生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