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他们内心之中都是很不痛快的,这段时间天天都因为赈灾之事,感到忧心忡忡,吴振更是因为都尉王平的排挤和欺负而憋屈的难受。
今天一日之间,徐淼就把他们心中的这些担忧和愤懑给一扫而空了,徐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控制了折冲府的兵权,进而一天之内,便将在海州势力根深蒂固的陈家给连根拔起。
原本在海州地头上,跺跺脚海州就要颤三颤的陈家,一天之中,就都成了阶下囚,陈家上下一百多口青壮以及在族中有话语权的男性族人,全都被关入到了州衙的大牢之中,现在正在牢中亦或是呜呼哀嚎,亦或是无能狂怒。
所以三人都如同心中一块大石被搬开了一般,顿感神清气爽,仿佛有一种拨云见日之感。
所以这一场饮宴,虽然菜并不多,也并不算丰盛,可是因为心情的缘故,加上徐家的这种烈酒,却让他们很是尽兴。
特别是张荣,为了节省一点粮食,也为了筹措粮食,劝本地豪绅们捐助粮食,他这段时间一天只食一顿饭,已经好久没有饱餐过了,今天心头一松,于是几口酒下肚之后,便大吃了起来。
在徐淼和尉迟宝琪他们眼里,这些菜肴很是不咋地,可是对于张荣他们来说,这已经算是目前他们能搞到的最好的东西了,非常的美味,短短半个多时辰的工夫,张荣他们就吃了个大饱。
当然,在第一次饮这种烈酒的情况下,即便是酒量相当不错的吴振,也未能坚持一个时辰,便都喝了个晕头转向,张荣甚至后来喝的又哭又笑,忽然间就一头咣的一声栽倒在了面前的矮几上,把一个盘子都砸飞了。
徐淼看这个张荣,倒也确实算是一个好官,身为一个长史,这段时间为了赈灾,也确实称得上是着实花费了不少心思,也为此吃了不少苦头,受了不少的鸟气和委屈。
只要用好这个人,那么接下来他的日子会轻松许多,于是看着张荣喝高了之后,他便命人将张荣抬下去休息,至于肖靖和吴振也好不到哪儿去,片刻功夫,也都撂翻在地。
开玩笑,这是什么酒?他们第一次喝这种烈酒,明明告诉他们了,要小杯或者小口喝,刚开始还听话,后来习惯了这烈酒的滋味之后,这三个家伙又开始大口喝了起来,不喝趴下才怪。
至于徐淼,自始至终都小口在喝,尉迟宝琪和小牛也都一样,早知道这酒该怎么喝,所以都没有喝醉。
等张荣他们被抬走之后,徐淼掸掸袍子起身说道:“好了,时候也差不多了吧!该去看看那陈家家主了!”
当徐淼走入大牢的时候,大牢之中依旧很是热闹,一个个陈家的人,被从牢房之中揪出来,扒掉衣服绑在刑架上,几鞭子下去,就被抽的屎尿横流,倒也不是没有嘴硬的,但是也就是多挨几鞭子的事情。
随着一个个陈家的人被拖到隔壁审问之后,都十分“配合”,把他们所作所为都给供了出来,然后便有人按照他们的供词,去和其他人供词核对,亦或是依照他们的供词,从牢房之中提溜出来新人,绑在刑架上,让他们品尝一下鞭刑的滋味。
这些陈家的人可以说都是养尊处优习惯的,哪儿受得了这种简直可以撕裂灵魂一般的痛楚,一般情况下三鞭就都招了,不招的就多抽几鞭,也就也招了。
这半夜的工夫下来,书吏们以及在旁监督的徐家护卫们,已经整理出来了一大叠陈家人的供词,以现在他们招供出来的供词,已经足够让这些人掉几次脑袋了。
这陈家最可恨的是不但他们自己要囤货居奇,哄抬粮价,趁机通过借粮准备大批兼并土地,甚至为了控制粮价,还以势压人,令本县或者本州其它各县的地方豪绅也和他们一起联动,一起哄抬粮价。
这还不算,他们为了防止因为海州粮价太高,吸引到外地的粮商,将粮食运入海州起到平抑海州粮价的作用,甚至于派出豢养的一些匪盗,装成剪径的强盗,截杀外地运粮到海州贩卖的粮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