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目瞪口呆的听着李泰这一番慷慨陈词,一时间有点回不过味儿,这还是自己前几年爬到他腿上,缠着他,让他扛着出宫去混到人群里玩的那个儿子吗?
怎么这才几年时间,这小子就生出了如此雄心壮志了呢?不过令他安慰的是,李泰的目光却并未放在大唐,也并未放在权力上面,而是把目光投到了大唐以外更远的地方。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斥责了他一句,却招致了这小子如此巴拉巴拉的猛喷,而且说得是有理有据,很显然在徐淼的影响下,李泰这小子现在也对那帮家伙的所作所为很是不屑,这是铁了心要和徐淼合伙坑那帮家伙。
而且李泰的话把他这个爹给堵得不轻,说他身为当今皇帝,这天下都是他的天下,他这个皇帝爹要是连他这个儿子都护不住的话,那还当什么皇帝。
这话把李二给堵得张口结舌,还真是没法说他也怕那帮家伙。
仔细想想,他自己把徐淼扔到正水深火热的海州去,让那小子去海州为他赈灾,那小子肯定也憋着气,赈灾正好也需要钱粮,以他的性格,不狠狠的坑一把那帮把他赶出长安的家伙们,估计是绝对不肯善罢甘休的。
也罢!反正那些勋贵和世家门阀以及朝臣们,一个个家里都富得流油,不坑他们坑谁?总不能让徐淼去坑那些穷的叮当响的老百姓吧!
徐淼历来都是只坑有钱人,正好把那帮有钱人兜里的钱给掏出来一些,干点利国利民的正事也好。
刚好李泰也有了自己的目标,想要弄清楚这天下到底是什么样的,这也确实是要花不少钱的,单单靠着他每年给李泰的那些钱,虽然比起别的皇子皇女都给的多,但是再多也是每年不过几千贯。
李泰要造船派人出海,那就需要很多很多钱,不坑那些勋贵和门阀们,还能坑谁?总不能坑他这个爹吧!所以他们这么做貌似也没什么错。
至于以后那帮家伙明白过来之后会怎么样,李泰说的也不错,谁让他是当爹的呢?自己儿子坑了人,他要是连自己儿子都护不住的话,那他还当什么皇帝呀!
于是李二也懒得继续和李泰废话了,一脸不耐烦的对李泰挥手道:“好了!说完了吧?说完了赶紧滚吧!”
李泰一看老爹一脸无奈的表情,于是便笑了起来,连忙拜倒谢恩,然后屁颠屁颠的就跑了出去。
李二看着李泰离去的背影,苦笑着摇了摇头,对一旁低眉搭眼的刘铮摆手说道:“这件事你们不用管了!由他们去吧!
对了,告诉那小子,赚这么多钱,该交的商税,一文钱也不能少!要是敢不交税的话,朕饶不了他们!”
刘铮连忙陪着笑脸点头应喏,赶忙出宫去按照李二的吩咐办事去了。
西市的市令提前被刘铮好一番警告,令他收取到琉璃坊的税金的时候,休要多嘴,只需要记下便行了,不得对任何人透露琉璃坊缴纳的商税金额,如若走露消息的话,定要他好看。
这把西市的市令给搞得稀里糊涂,心里面还紧张的要死,他暗想不过就是一间小小的卖琉璃饰品的小商铺罢了,虽说这琉璃坊背后有越王的影子,可是这小小的商铺能赚多少钱?犯得着让刘铮这个百骑司的头子亲自过来警告他吗?
于是他连忙答应下来,指天赌咒说绝不会泄露出去,如果泄露出去的话,那么到时候刘铮大可前来把他的脑袋给拧了去蹴鞠用便是。
可是当过了几天,那琉璃坊的伙计,空着手来到他市令公廨,将一张纸交给他的时候,说这是琉璃坊这段时间需要交纳的商税,这市令非常客气但是却又有些疑惑的接过了这一张纸,低头随意的看了一眼。
但是当他看清楚这张纸上的数字的时候,结果眼珠差点一下就从眼眶里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