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二人接下来也没有暴露身份,在朐县县城呆了两天,在街头巷尾四处溜达,又派人散到海州各地,查访徐淼这段时间在海州施政的所作所为,是否真的如同朝中那些言官们所言那样,尸位素餐,趁机敛财等等。
但是经过他们一顿忙活之后,撒出去的手下四处暗查,却反馈回来的消息,都没有能证实徐淼在来了海州之后,在赈济饥民之事上上下其手过。
相反却得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徐淼根本不插手各地钱粮的事务,仅仅只是下令之后,便当了甩手掌柜,把这些事情都一股脑的丢给了州衙和各县官府的官吏们去处置,仅仅只是把他带来的一些学生撒下去,督查海州各地的赈灾之事,他则跑去海边圈了一大块土地。
至于徐淼圈占的那一大块土地,刘子帧也同样没有抓到任何徐淼强取豪夺的证据,包括那块土地之中,曾经属于被抄没朐县陈家的那一部分土地,徐淼也是以当前的市价,从朐县官府手中购得的,这一点朐县县衙之中多人可以作证,购地的钱已经入账,分毫不差。
至于其中五百亩土地乃是郑家的田产,郑家也是以正常价格售卖给徐淼的,虽然郑家有些不舍,可是那五百多亩土地本身也不是什么土地肥沃的良田,徐淼出的价格也算是公道,并未仗势欺人,从郑家手中巧取豪夺而来。
还有就是部分土地是附近一个小村的一众村民们的田产,徐淼依旧也是给了他们高价从他们手中购得,还着令朐县县衙另外从附近县衙的公田之中,拨出一部分公田,置换给了那些失地的百姓。
那些百姓非但在这场交易之中没有吃亏,反倒是基本上都为此还受益匪浅,把他们手中靠近海边的那些曾经并不太适合耕种的贫瘠薄田,通过这场交易,置换成了一些中田或者良田。
这一场交易之中,一切可以说都是公开的,徐淼丝毫没有仗势欺人,亦或是趁机以权谋私,侵占属于朐县官府的利益。
坐在客栈之中,看着各处反馈回来的消息,刘子帧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对常骏说道:“看来这次你我二人前来海州这一趟,要无功而返了!
起码眼前我们所查之事,皆可证明,这徐大人并未有何不妥之处!相反还证实了他为官清廉!体恤百姓疾苦!
这次朝中诸位同仁弹劾于他,又是一场空穴来风!”
常骏却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坐在刘子帧的对面,冷笑了一声道:“不瞒刘大人,此行前来海州之前,下官就已经断定,徐侯绝不会贪墨!
刘大人不妨想想看,徐侯是何种人,你也在长安这么多年,可曾听说过徐侯在武器监上下其手从中捞钱吗?
历来武器监、匠作监、少府监皆为肥差,期间多出贪墨之徒!
而徐侯自执掌武器监之后,非但从未从中捞取过油水,相反他在接掌武器监之后,还着力整顿武器监的吏治,惩治了不少贪墨的官吏!
再说以徐侯的陶朱公之才,这些年来积攒了多少家业,可以说不可计数,说其富甲一方也毫不为过,他怎么可能瞧得上这点小钱?
而且徐侯历次一掷千金,赈济饥民,即便是招募工匠,也给予厚待,从未把钱放在眼里斤斤计较,他又如何可能吸这些饥民的血?
可笑的是那些朝中的言官,居然斥其贪财,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如果当初他们弹劾徐侯私纵罪囚,有损官府威仪的话,那还有点道理,但是说他贪财,我却是根本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