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山王一屁股坐在地上耍泼了。
真拿他没有办法,楚笑容知道他爱吃零食,便从衣袖里掏出了用手绢抱着的蜜饯,溺爱的说道:“御膳房给皇后娘娘做的,奴婢特意留了点出来。”
一看到是蜜饯,常山王两眼简直是直了。兴奋的拿起一颗塞到嘴巴里,含糊着说道:“好吃,御膳房的人真会拍马屁,竟让用上好的青梅给皇后娘娘做蜜饯,我的都是不好的梅子。”
楚笑容做了个小点声的手势,吩咐道:“好了,别再这里呼天喊地的,万一被皇后娘娘知道了,你可要遭殃了。”
“嘻嘻,没那么严重,以前她可疼我了。都说长嫂如母,她也经常带好吃的给我,可是这段时间,她可没有来看我了。”
原来常山王与皇后娘娘的关系不错,还楚笑容虚惊一场。
“好了,姐姐我还有事情要忙,你自己回去可好。”
“不好,要不你送我回去吧!不远,就在前面的倚翠殿。”
说是倚翠殿,其实与冷宫无异,冷冷清清的,身边也只有两个侍候的小太监。
“容姐姐再见。”
送常山王回寝宫后,尹毅年抓住了楚笑容的手,“你刚才笑了,是不是已经不生我的气了?”他小心翼翼的问着。
“好了,过几天就是选妃的日子了,好好准备一番吧!”
只是看见常山王,让她触景生情,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情,记得那天的冬天。
入冬,鹅毛般的大雪濒临而至,仿佛是积压许久后的一次发泄,那样的肆无忌惮与不顾一切,那些飘落的雪花犹如鹅毛般从天而降,将本是一片灰色的大地渲染成一片雪白,似乎是它们的洁白始终无法掩盖人间的罪恶与黑暗,所以它只能选择不停的降落与覆盖,企图可以遮盖那些污浊和不堪。
凛冽的寒风吹过脸颊有些刺痛,飘落的雪花落在稚嫩的脸颊上随即滑落消逝,一身白衣的楚笑容站在雪地里,望着漫天的飞雪,泪水渐渐滑落,在苍
白得近乎透明的脸颊留下两道清晰的泪痕。
京城,繁华的朱雀大街上传来一阵马蹄声,惹得来往的人群一阵动,唯恐躲避不及,只见一匹黑色骏马横空出世般穿过街道,人们甚至没看清马上之人是男是女,马蹄声早已渐行渐远,直奔安王府。
马上之人是一个穿青衣的俊秀男子,二十七八的年纪,眉宇间英气勃勃透着睿智,肤色偏黑,似乎不像是京城人士,他也不直接进大门,而是翻墙而过,绕过长长的走廊直奔书房,似乎对这里的一切都非常熟悉,推门进去忙蹲下行礼:“闵书参见王爷。”
书桌前的锦衣男子只是微微抬了一下眼,显然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人并不惊讶,“起来吧。”声音淡漠。
闵书起身,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递到他面前:“属下不辱使命,终于将郡海陈家的账册拿到,请王爷过目。”
轻轻接过他手中的册子,看似随意的翻着,但似乎想到了什么事,于是问道:“阿狸呢?”闵书一听忙低下了头,眼中尽是凄凉,终于还是鼓起勇气说道:“为了掩护我离开,她被陈成勇杀了。”
翻着账册的手不禁停住,然而眼中还是没有变化,“你下去吧!”
闵书离开后,他才慢慢的合上册子,看著书桌上的墨玉砚台有些恍惚,阿狸应该是恨他的吧!恨他的无情与冷漠,慢慢闭上眼,陷入沉思。
翌日,夜倾城如不顾门卫的拦阻,毅然闯进了三皇子商讨要事的军机阁,看见她的到来,他眼中闪现出些许惊讶,但很快还是淡漠取而代之,遣散了众人。
偌大的厅室就剩下他们,夜倾城见所有人都离去终于出声问道:“阿狸是不是死了。
了。”
“是。”
“你一开始就知道她会死对不对。”
看着满脸怒容的她,他知道此刻就算自己解释也是徒劳无功,以她的性子越是解释越是会让她误会,于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就让她恨吧!或许这样她会早些离开自己,早些自由。
看着他点头默认,夜倾城的心跌到了谷底,本想着他也许会解释一下,就算只是不说话,让她好以为他也许是不得已的。
可是他没有,他居然承认了,看来苏若蓝说的没错,一切都是他计划好的,阿狸的死也在计划之中。
心渐渐冷了下去,这个人到底不是自己这样的人可以走进心里的,刚才愤
怒的眼神也早已不在,“王爷不是要剿灭陈家吗?我愿领兵前去,定不辱使命,请王爷成全。”
看着她坚定的眼神,知道无论怎么都阻拦不了,尽管她大伤初愈,仍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郡海陈家,陈成勇看着床上憔悴而美丽的容颜有些失神,这个女子本该死在自己剑下,可为何自己在最后关头还是下不了手,是因为爱吗?
可笑!他堂堂陈家二公子,风流倜傥、惊世才华居然会败在这个小女子手中,曾几何时,他也是游戏花丛,情场风流之人,醒听琴瑟鸣,醉卧美人膝,那些惊艳出奇、身怀绝技的女子他见过不少,她们都妄图把自己留在身边,为此也用尽了各种手段,殊不知这样只会让他离开的更加决绝。
然而眼前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