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乙埋带着数万大军,把那庆州围得像个铁桶似的。
庆州城几位守城之将,齐聚议事厅。
杨文广说道,“前一次,李谅祚亲率大军,进攻大顺城,蔡将军战略,值得我们借鉴。”
“文广兄,我看这一次夏军的布防,很可能受到了西夏汉臣的指点。”呼延明略有所思地说道。
“当年李元昊,若不是汉人叛贼张元从中指导,我大宋兵,也不至于会连输三次会战。”杨文广眉头紧皱,不无担心地说道。
守关之责,极为重大。
一旦庆州失陷,必然会累及整个环庆路。
焦通海却是说道,“咱们也不能拘泥死守!柔远寨一战,张玉若不连夜袭营,真等到李谅祚数万大军,围困柔远寨,我看,未必就会顺利。”
议事厅里,大家各抒己见。
当年范仲淹执掌环庆路时,所选建城池之所,皆是一带地方最易守难攻之处。
不到万不得已,最好是坚守城池,以拖垮夏军。
由于夏军逼近,庆州守将们派出的探马,不断地发回哨探的情报。
同时,杨文广派人把庆州被围的消息,上报蔡挺,并奏报朝廷。
“报!宋夏边境,出现大量的流民。”
一旦战事爆发,双方的老百姓,都可能会出现逃亡的现象,这不足为奇。
杨文广问道,“咋了,这不还没有开战吗,怎么就有老百姓流离失所?”
“我们在边境拦下过逃往夏国的游民,他们说,夏军袭扰了他们的田园,掠走了他们的孩子,他们是不得已,才逃离大宋的。”
呼延明怒道,“真是欺人太甚了。以前占我土地,现在倒好,居然抢夺我子民了。”
“这就难怪,那夏军围我庆州城,根本就不攻城,却是趁夜,袭扰我的边民啊。”
呼延明恍然大悟地说道,“文广,依我看,这夏人袭扰我百姓,又围我庆州城,无非是要逼我们出去与他决战。”
焦通海脾气有些暴躁,一拍桌子,“大帅,让焦某出去,先杀杀那帮兔崽子再说。”
呼延明一把拉住焦通海,“兄弟,这个时候,夏军巴不得咱们出去与战,你这一出去,那还不正中了他们下怀。”
焦通海也想冲出去,呼延明稍微一使劲,他就感觉到胳膊吃不消,“延明哥哥,你把这力气,用去杀贼不好吗,咋用来对付自家兄弟了。”
杨文广却是笑道,“通海,你自己看看,你延明哥哥,可曾真正对你用力,他要是真使劲儿,你那胳膊早就废掉了。”
庆州坚守不出,却也想办法,让人给各关卡下了指令,严防夏军趁夜混入关内,袭扰百姓。
没过多久,朝廷派出大员王无忌,星夜兼程,赶往庆州前线。
“那夏人上表朝廷,说庆州诸将,兴兵劫掠了夏国子民。陛下不信,让微臣前来问明实情,以正视听。”
杨文广便把前些日子,探马回报的文书,拿出来给王无忌看。
“王大人,这西夏人,简直是恶人先告状。明明是他们劫掠我大宋子民,他们却还上表,说咱们劫掠了他们的人。”
先前得到信报,说京中有钦差到来,庆州守将已经找来了相关的证人。
呼延明把证人叫来,当着王无忌的面,说明了西夏军马,劫掠大宋子民的事情。
王无忌虽为文臣,却也是极有胆魄之人,带上了人证物证,便带着人,浩浩荡荡地赶往西夏皇都兴庆府。
钦差大臣到来,按理说,像李谅祚这样的臣属之国,皇帝应该亲自接见宗主国来的使臣。
李谅祚却只是派了所部官员,在官署会见王无忌。
李谅祚对大宋使臣的轻漫,已经屡次对宋使不敬。按他的想法,先前高宜对待吴宗,竟然让夏使住在马厩,也算是借此维护一下自己的尊严。
西夏所部的官员,倒也规规矩矩地接见王无忌,其实,李谅祚那个时候,却是在那墙后听着。
“请转告你们大夏国皇帝,让他亲自来见本使,本使持有大宋皇帝诏令,要亲自对他进行问询。”
“尊贵的大宋特使,这几日,我大夏国皇帝偶感风寒,头发痛得难以入眠,如若贵使不忙,倒是可以等上三年五载,等我大夏国皇帝病愈,亲自来见贵使。”
王无忌听得怒发冲冠。
那李谅祚在墙后,差点没有笑出来,觉得如此戏弄宋使,真是过瘾。
“本使哪有那么好的闲心。这样吧,你去替本使问问,明明是你们劫掠了我大宋子民,却为何反咬一口,说我庆州守将,劫掠了你们的人?”
那官员却是摇头晃脑地说道,“尊使,我党项之民,本来世代居川青甘陕之地,此乃千百年来的事实。别说庆州,就是延州一带,甚至西京之地,也多是我党项同胞。”
王无忌心中默想着,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这李谅祚真是有意思,一方面,主动地向大宋示好,又是称臣,又是主动上贡西夏名马,另一方面,却又成天袭扰大宋边境,还大言不惭,说什么他党项曾经拥有的地域。
“尔等陈兵庆州,又是何意?大宋皇帝陛下,对此很是愤慨。”王无忌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