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杜鹃从茶水间端来几杯茶。
“世子妃,请。”
苏凉锦看了她一眼,杜鹃对她露出毫无破绽的笑。
“世子妃看奴婢做什么?”
“自然是觉得你沏的茶很好。”
苏凉锦伸手端起一杯茶,杯盏滚烫,显然里面是刚烧开的沸水。
满溢的茶水随时可能从杯沿流出来,这要是落在手上,绝对烫出一手泡。
杜鹃等着苏凉锦受不了烫,把杯盏扔在地上。
那样老夫人就能借题发挥,给这嚣张的女子好看。
然而苏凉锦仿佛毫无知觉,稳稳的端着茶盏,一滴水都没洒。
“祖母,请喝茶。”
苏凉锦微笑着把茶盏递向老夫人。
老夫人皱眉看向杜鹃。
杜鹃惊愕又疑惑。
难道她倒错水了?杯子里不是开水,而是温水?
可是不对啊,她明明摸过,烫手的很。
老夫人以为杜鹃没办好事,一张老脸拉的更长。
苏凉锦道:“祖母可是不愿意喝?难道祖母不想接纳孙媳?”
老夫人僵硬的道:“怎么会呢,就你会瞎想。”
她接过茶盏,送到嘴边喝了一口。
下一刻,她就被烫的喷了出来。
手中的茶水一晃,流到老夫人手上,老夫人被烫的猛然松手,一杯开水全都洒在了腿上。
“啊!”
嘴烫
,手烫,腿上也烫,老夫人痛的惨叫出声。
“天啊,老夫人的舌头和手上都烫出水泡了,快去请大夫!”
丫鬟嬷嬷们围在老夫人身边,着急的大喊。
祝星楼脸色一变,立刻抓住苏凉锦的手,仔细察看。
“你被烫到了没有?”
“没有。”
苏凉锦看着他关心的神情,心里甜滋滋的。
她刚才在茶盏上附了一层薄薄的空间膜,摸起来是温的,只有入口才知道有多烫。
祝星楼见她手指仍然是白嫩嫩的,没有烫伤的痕迹,这才放下心。
他刚要松开手,苏凉锦就反手抓住他。
还俏皮的在他手心挠了挠。
“放手。”祝星楼不自在的低声道。
“不要,夫君好不容易主动牵我的手,我才不舍得放。”
“我只是察看,没有想牵手。”
“不管不管,反正是夫君先送上门的。”
老夫人舌头疼的说不出话,结果苏凉锦和祝星楼还在她面前打情骂俏。
她气得呜呜直叫,恶狠狠的用手指着苏凉锦。
祝曼瑶吼道:“苏凉锦,你安的什么心,竟然端这么烫的水给祖母喝!”
苏凉锦一脸无辜。
“妹妹怎能平白冤枉好人?茶水是老夫人的丫鬟端来的,我哪知道会这么烫呢?”
祝曼瑶道:“就算是杜鹃端来的
,但你没感觉到烫吗?为何不提醒祖母?”
“大概是我皮糙肉厚,一点也没觉得烫。”
苏凉锦伸出空闲的那只手。
“你看我的手,一点都没烫红不是吗?”
祝曼瑶顿时无话可说。
真是奇了怪了,苏凉锦难道真的触觉迟钝?
二夫人道:“就算如此,你也要付一半责任。”
“老夫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恐怕连吃饭喝水都困难。而且还会留下疤痕,永远也去不掉了。”
“你还不快把一千万献给老夫人,给老夫人寻医用药,调养身体!”
老夫人不呜呜叫了,目光灼灼的盯着苏凉锦,等她把钱交出来。
苏凉锦勾起唇角。
“那一千万乃是不义之财,如果献给老夫人,岂不是折损老夫人的福运。”
“我已经决定全部捐给西疆守军,作为军费粮饷。今天一早,就已经派人把钱送出去了。”
老夫人和二房夫妻都变了脸色。
“你耍我们!”二老爷忍不住怒喝。
苏凉锦笑容灿烂。
“二叔说的哪里话。我已经是祝家人,当然要为祝家大局着想,这有什么不对吗?”
西疆守军的军权就握在岳国公手中。
军中的大将军,是岳国公的庶弟兼心腹。
西疆大军的军费小半是朝廷出,大半是自给自足。
说
白了,就是靠祝家养。
她将钱捐给大军做军资,谁也没法说她不对。
岳国公动容道:“你不必如此,你自己的私财,理当你自己留用。”
苏凉锦笑道:“儿媳刚才说的是肺腑之言,不义之财恐增祸患,不如捐给大军,儿媳更觉安心。”
而且,楚王的钱她拿着嫌恶心,一丝一毫也不想留下。
“好!好!”岳国公感动道,“星楼娶了个好媳妇!”
长公主与有荣焉。
这般识大体的好儿媳,是她帮儿子抢来的!
老夫人和二房夫妇快要气死了。
尤其是老夫人。
她被一千万的胡萝卜骗了,不仅一分钱没捞到,还被烫的一身伤。
老夫人气急攻心,竟然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