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铮会如此行事。
完颜朝远也没有料到这个手里的军队足以撼动他大金朝江山之人会在百官之后再给他行跪拜之礼。
将眸子里的诧异掩去后,嘴角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容,“叶大人快快请起,叶大人有父皇所御赐免跪诏书,让朕如何担待得起。”
缓缓地起身,就如同方才跪下时一般,叶铮平静道:“陛下为君,
叶铮为臣,岂有臣见君不跪拜之礼?”
一番话,说得铿锵有力,直接扣到了众人心头。
叶铮说得恭敬,上头之人听得自然才真正满意许多,挥了挥手,说得真诚:“叶大人今后大可不必如此,朕理当遵循父皇的诏书。”
这一次,叶铮倒是没有再如何说话了,行至一旁站好,早已经有人让却了原本之位,颇有眼力劲儿后退了一步。
这皇帝在治国上不是不行,却终究是善于玩弄权术了一些,为人又太过于多疑,自个儿若是不这般,只怕才会惹得他不满了罢?
况且,无非就是一场臣忠君贤之做派,他叶铮成全他又能够如何。
想起当初先皇走之时同他所说之言,叶铮眯了眯眸子,沉默不语。
只怕是,皇帝也不晓得有这么一个东西在他们叶家罢?
皇帝同叶铮之间暗流涌动,大臣们却是没有察觉到,只觉得今日之事,显得颇有些意料之外,倒是微微沉闷的气氛也松了许多。
往日里,早朝一开始就是丞相大人,御史大夫二人禀告要事,再由九卿之人述职。
今日虽说还有举荐一事最为重要,方才叶大人这么一个举动,倒是让不少已经将准备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即是叶铮带来的风波已然平复,接下来自然便是今日百官所分内之事做禀告。
别的事儿,倒是同往常一样,未出什么岔子,完颜朝远脸色如常的听的,真有什么也只是提点一两句,便作罢。
百官自然也晓得今日个最重要之事,便是心里头没有要举荐之人,却多多少少还是抱了看热闹的心思。
自然是将事情挑拣出来讲述,倒是将平日里半个时辰才能够说完的事儿在三刻钟之内说完。
只是里头有并非是全然同往日一样,在郎
中令薛生说完自个儿的事后,皇帝竟是抬了抬手,有些意味深长的道了一句。
“薛爱卿若是有空闲,分内之事做好后,还将别的事儿也完善完善罢。”
别的事儿是何事?
百官被自家陛下这么一句颇有深意的话弄得愣了一下,片刻后便是恍然大悟,看着薛生的目光纷纷再次奇异起来。
这事儿,说的可不就是薛府的那件风流之事?
原本以为这件事情就此过去的薛生,在听到完颜朝远的话后,身子止不住的抖了一下。
半晌后,才满脸通红的跪下,道了声,“是”。
这可真是,最怕的事儿久久不来,却是在他都以为过去之时,给了他迎头痛击!
想想,薛生都有些头皮发麻,稍后散朝之后,不论还有别的意外,她都晓得自个儿定然是今日最大的笑话!
那些人,指不得又得在背后如何的嘲讽于他,那种冷嘲热讽,明里暗里的讽刺,他着实不想在听到第二次!
薛生心里抑郁,又不由想起了那件事情,那个人,若非是他,那夜或许便不会这般松懈,府里也不会出那种事儿。
还,始料未及的传了出去!
薛生的眼里闪过一道恨意夹杂着残忍的光,也不晓得那件事儿办得如何了……
今日过去,可要他们给他一个确切的答复,否则此事,他当真是咽不下去这口气!
薛生之事,纵然让朝堂再次起伏了一下,却也只是一颗投入深潭的小石子,真正让他们在意,还是接下来的举荐……
完颜朝远挥了挥手,明黄色的龙袍一晃而过,轻轻咳嗽了一声,“众位爱卿,不知今日举荐,又是哪些青年才俊拔得头筹,入了你们之眼啊?”
低沉的声音落下后,不少人眸子里瞬间涌现了奇异而又狂热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