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初五,微风习习,空中没有那飞扬着的小雨丝,倒是给人一种无比清爽之感。
慕容清风拉开门,看了看外头的天。
蓝天白云,盖是显得一片海晏河清之景,只是有些人心里的情绪却被那嘴角勾起来的莫名的笑容弄得颇有高深莫测的意味。
韩莫还不曾进院子便看到了这样一幕,原本平缓的步子想要快些,嘴里的呼吸也重了两分,但又似乎想到了什么,最后却还是缓了下来。
少年的目光有些贪恋的望向站在门口的男子身上,男子一身绛色的衣袍,将整个人的气势衬托得更加锋利了一些。
暗色的腰封,上头绣了一圈圈繁杂的花纹,让整个人看起来都华贵了许多。
韩莫晓得自家大哥向来是喜穿简单的衣袍的,其实在家里之时,最多的是穿着白色的衣袍。
只是来了这京师之中,大哥便少穿那白色的衣袍了,更多的是黑青二色。
用大哥的话而言,便是来了做什么,就得与身份,与所谋之事相匹配,便是那衣裳,也是如此。
大哥只是说了这么一句,但韩小爷何许人也,他可一点点琢磨了还有别的。
不显山不露水,更不能将自身喜好,自身缺陷展露于人前。
免得受制于人不是?
说起来,韩莫当初想通这个事儿,还好生在心里得意了一番,却始终不敢问出口。
只是今日大哥的装扮,也是别有一番感觉的,至少,是他从未见过的。
白衣的慕容清风,给人一种公子如玉,入手可温之感,但却平白的给人添了三分生人勿近的距离。
青衣的慕容清风,看起来平和了许多,也让人觉得高深莫测了不少,倒是符合他最初的身份——食客谋臣。
今日的大哥,被这个颜色一衬托,其气宇轩昂之态,整个人便如同出鞘之剑,隐隐有凌天之势!
只是那个神态……
韩莫一双大眼
睛从下慢慢移到自家大哥的脸上,便不由撇了撇嘴,不禁有些失望。
自家大哥啊,还是如同往常一般,嘴角含笑,眼角微微挑起,一双凤眸似乎真真切切的望着你,但真要去瞧,却会发觉,那眸中,哪里会有你的半分身影?
原本还以为大哥今日去朝觐,朝着那个方向更进了一步,指不得会有一个让他平日里都见不着的神情呢。
一切如初,照旧如故,若非是那身衣袍,韩小爷可真是从头至尾寻不到自家大哥的一丝一毫之变化。
真想着,身上如同被一道目光给黏住了,韩莫身子一怔,平复了一下呼吸,再度抬起头时,嘴角带了一丝笑容。
“大哥。”少年的声音依旧沙哑得让人如同刀子割着喉咙一般难受,但那里头微微透出的喜悦却被慕容清风一点一点收进了耳里。
点了点头,慕容清风步子缓缓踏了一步,看着瞬间就到了自个儿跟前的孩子,从袖口里掏出一方帕子,“擦擦汗罢,莫要受了风寒。”
明明就还是二月天,可少年的额头上却着实布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让那额头看起来更是光滑不少。
哼了一声,韩莫倒是也不客气,接过来使劲的擦了擦,仿若那不是自个儿的额头,而是某个让他心里不乐意的物什儿。
直到那原本就不甚洁白的额头上都清晰的出现了红色的痕迹,韩莫才将手给放了下来。
笑着看着少年的动作,慕容清风心里竟是有了一丝别样的感觉。
算算时日,他们也过来了有一段日头了,眼前这个孩子,也懂事了不少。
“好了,阿莫,这两日练功练得如何?”慕容清风轻声开口,看着少年有些散乱的发眸底的颜色不由深了一些。
少年的习惯向来是要早起练功的,便是在这个叶府也是如此,更何况,既然已经在一开始就暴露了一些事儿,慕容清风更不
会让他拘束着了。
只是,这在叶府练功,却是同往日里有了一些区别的,这区别,说起来还甚是有趣儿。
果不其然,听到慕容清风这般问道,少年的眸子立马一瞪,惊愕了半晌,眼里闪过几分说不清的光。
一个呼吸之间,少年的脸色竟是莫名得变得鲜活起来,眼珠子一转,摆了摆手,“大哥,就那个样子,同往日里无甚差别。”
“无甚差别?”似是有些不相信少年的话,反复龃龉了两遍,慕容清风嘴角勾了勾。
罢了,无甚差别便无甚差别罢,只要这个孩子能够适应得过来便行了。
他可是记得昨日这个孩子归来之时还是满脸的苦涩与无可奈何呢。
韩莫的头无比欢快的点了点,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生怕自家大哥再问出一些别的话儿出来,急忙继续道:“比往日里要好些。”
这一下,倒是慕容清风有些惊讶了,究竟是有什么事儿,能够让这个孩子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看来,这个里头还有什么他不曾晓得的事儿发生了。
的的确确,韩莫今日大清早倒是遇着了让他能够乐上一日的事儿了。
此事,还得从三日前说起。
即便是在叶府,韩小爷觉得自个儿的功夫也是不能够落下的,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