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风如此行动,看得韩莫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跳了跳,总觉得自家大哥在什么地方同往日里有些不同了。
然而,这种感觉偏又好生怪异,让他有些猝不及防,因为这种感觉,在家里时,或者说,在今日之前他都从未看到过。
大哥身上怎的可能会出现这种情绪。
慕容清风目光依旧落在流苏坠上,仿若不曾发现身后那道探视的目光。
后来,当所有的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时,有人说过这么一些话儿。
慕容清风此人这一世,谋略藏于胸,妙计敛于袖。
阻其道路之人,无不败北于其雷霆手段之中。
偏生此人一手屠戮出血腥之路,还能够如其名一般,春风带笑,君子如玉,举世无双。
初始,众人倾倒于其风采之下,无不拍手称赞,迷惑而不自知。
之后,便是折服于其高明手段,便是想要身退,也是悔之晚矣。
然而,纵使是这般城府深厚,喜怒不形于色之人,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为了那个人改变自己的初衷原则,便是早已经筹谋好的道路,为了那个人,他也是愿意改其道而重新铺设一次。
再后来,当这段话传入慕容清风的耳里,听了后,此人依旧是那春风和煦的笑容,只是那双睥睨万千的凤眸里的笑意却又深了不少,直达眼底。
他轻轻的颔了颔首,不曾多说一句,只轻飘飘的道出了两个字。
值得。
为了那个人,他所做的一切,皆是值当的。
这便是慕容清风,既要了江山,又不能少了美人。
所说鱼与熊掌不可得兼,偏生这个人用他的无双智谋给众人显露了他的天纵之才。
然而熟悉慕容清风此人之人也最清楚一件事,这世上,能够让慕容清风改变的事情,不多不少,只有一人。
也就是她叶袅袅。
甚至他
们有时候都不曾明白,自己追随的那个从未将任何事儿放在眼里,冷厉得让人有些不敢接近的人,眼底的神色,心绪的起伏会因一人而改变时,究竟是该让人喜还是让人忧。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这儿,马车缓缓地行驶至叶府,慕容清风一下马车便遇到了叶府的当家主子。
躬身示礼,慕容清风的姿态又如平常无异。
叶铮一双虎目在他身上一扫而过,然后望向他身后的韩莫,最后停在那辆被牵走的马车上。
不知想起了什么,眉头猛地一皱,继而重重的哼了一声便起身上了另一辆马车。
整个过程,愣是没有给两人一个好脸色瞧。
看到这人这般模样,韩小爷直白的翻了一个白眼,脸上的冷意又多了三分,待看到自家大哥时,又稍稍收敛了神色。
自家大哥真是好生气度,就算他叶铮是叶府的主子,这般横眉冷对,只有大哥才能够笑着应付下来。
想到,自家大哥交代给自个儿的那个任务,韩莫就觉得心里直打鼓。
他还真怕到时候会知道忍不住便同那个人给动起了手,届时他若是要用个什么军规给处置了,他到底是反抗还是顺从?
韩莫心里有了想法,脸色的神色便一点点退却,转而恢复平静。
但也有一个事儿,便是韩莫自个儿也未曾注意到。
那便是,他竟是开始考虑到底是该反抗还是该接受。
搁在以往的日子,这两个之间的选择,他韩小爷还需要用想的吗?
话说这边慕容清风们回了叶府后是一片安宁,另一侧的薛府,却是又陷入了愁苦之中。
薛玉儿看着在自个儿屋里走来走去,却一言不发的父亲,半晌不敢说一句话来。
这些时日被关在屋里不见天日的,同母亲求情也不见有一丝办法。
一
开始还能够闹,到了后来,发觉不论怎么闹爹爹都不来看她一眼,才晓得这一次是来真格的了。
当下薛玉儿便不由偃旗息鼓了许多,再说了几日,更是整个人都蔫了下去。
今日自家爹爹突然过来,她心里没有一丝喜悦,隐隐的心里更是不安了起来。
总觉得事情似乎不会这么简单。
然而,便是心里再如何害怕,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薛生步子一停,薛玉儿的心里便跟着一颤。
许久后,薛生的目光从外头转到薛玉儿身上,“玉儿,今后,没有爹爹的允许,你便莫要再出去了。”
看着这样的女儿,薛生心里也不是滋味,毕竟是自己一手宠出来的,这个样子说不心疼那是假的。
但考虑到那个人,他便不得不狠下心来。
“爹爹……”看着这个样子的薛生,薛玉儿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一开始歇斯底里的喊了就好,嗓子本就喑哑了不少,如今叫起来,竟是如同一只垂危的小鹿一般让人心里一突。
眸子瞬间暗了许多,捏了捏拳头,薛生猛地转过了身去,盯着门口的下人们道:“好生照顾小姐,若是小姐再消瘦下去,拿你们试问!”
下人们这些日子被薛玉儿也是弄得一个精力憔悴,本来就是府里头唯一的小姐,便是被老爷禁了足,那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