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如此说道吗?”睁开的眸子再度闭上,崔云鸽低低叹了一口气,眼里酸涩的味道弥漫开来。
似乎,已经有好些年不流泪了。
“是。”叶袅袅看着这个男子,心里说不出的味道。
她死过,故而她能够体会到死的痛苦,可是看到崔云鸽如此,谁又能够说,活着又何尝不是一件痛苦之事呢?
在那个时候,她若是真的死了,便是在活着之时有再多的痛苦,又再多的无奈,终究也消失殆尽了。
可是,她活了,她记得往日之事,她庆幸之余,谁又能够说不是莫大的悲戚?
往日里,她能够笑,只如今,她怕笑了后,她会忘了
痛。
故而她不敢了。
但她现下还是能够笑的,只是这笑,永远是在那痛彻心扉的感觉之后。
她要看到上一辈子那些个害了她,毁了她之人,一个一个毁在她的手上,她才能够痛痛快快的笑一场。
她有的是恨,有的是悔,这般能够给她希冀的绝望,才能够让她有了继续活下去的勇气。
而眼前这个近乎不惑之年的人,他的眼里满是悔意,因之自个儿的娘亲。
她不会救赎,本身她自个儿也是需要别的人来救赎的,就像那个翩然一笑,如沐春风的人来了一般。
她于崔云鸽之话,无意,却是应该。
即便眼前之人于自个儿的母亲有些那些旖旎的心思,那又能够如何?
她能够去怪罪这个男人,又或是去怪罪自己那已经逝去的母亲吗?
自然是不能够的,情之一字,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够摆脱得了它?
一往情深,一厢情愿,又怎么的能够说是一场风花雪月的过错?
捏紧了拳头,崔云鸽脑海里一幕又一幕的出现了那个人的身影。
她的笑,她的声,她的舞,她的倾国倾城,她的一娉一动,十几年来,他都不敢再去回忆了,如今想起了,却依旧是这般的清晰。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不过如此,不及她,回眸一笑春风荡,舞姿一摇百花飘。
他晓得,他不会忘,但他也是不敢去想的。
再如何悔恨,她也是不再了,若是他当时在京师,会不会是另一番情景?
“崔大夫,崔先生。”看着崔云鸽的神色,叶袅袅心头一动,声音不由自主的急促了几分。
不知怎的,她竟是从这个男子的身上,觉察到了一丝死寂之色。
他是心死了么?因之自个儿方才那句话?
“嗯。”缓缓睁开眸子,崔云鸽点了点头,看着眼前这个蹙起眉头的女孩儿,道:“你同她,真的很像
。”
“哥哥也曾经这般说道。”扬了嘴角,弯了眼眸,叶袅袅轻声道,话里不由自主的多了一丝安抚的气息。
“她是真的很好,真的。”目光从叶袅袅的脸上一扫而过便立马别了开去,抬起头,崔云鸽的目光望着上头的房梁。
只可惜,里头那逃避的慌忙,没有躲过叶袅袅的眼。
“当年你娘,真的很美,今后你定然也能够同她一般,倾国倾城。”许久,崔云鸽低叹了一声,目光再度落到叶袅袅的身上。
这句话,并非是说笑的,他活了这半辈子,女子见的不算少数,那个人是举世无双的,而她的女儿,却是更为风华绝代。
即便,还是这般年纪,但只要再过上一年,及笄的年纪,便能够看得出了。
“崔大夫也很好,母亲能够有你这么一个知己,泉下有知,定然也会开心的。”轻声一笑,叶袅袅眨了眨眼道。
愣了一下,崔云鸽定定地看了叶袅袅两眼,也不禁跟着笑了。
这个丫头,当真是奸诈的很。
她这般说道,里头的意味可多了去了。
“你这丫头,倒真是古灵精怪,比之你那木头似的哥哥,要有趣多了。”靠着叶袅袅坐下来,崔云鸽伸出了那只莹白如玉的手。
叶袅袅会心一笑,也跟着抬起了左手。
崔云鸽点了点头,再度在心里叹道,眼前这个丫头惯是会瞧人心思,聪明至极。
“你这伤……”从一根脉落到另一根脉,崔云鸽的眉头不禁皱得越来越深,如同两道扭曲了的笔锋。
叶袅袅倒是不慌不忙,任由他这般瞧着,横竖已然不会有什么事儿了,崔云鸽的反应,同那些个大夫的反应不逞多让。
果不其然,过了约摸一炷香的时间,崔云鸽狐疑的放下了她的手,目光落在了他的双腿之上,摇了摇头,“好生奇怪,丫头,你可是用了什么偏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