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垂眸子,崔云鸽掩去眸子底处的复杂之色,再度抬起头时,还不禁带上了一丝微笑,“丫头,你还真是个有福的,这个生骨水,于你的伤势有极大的益处,有了这个,这些个,便莫要再用了,用了也是无用。”
“这个生骨水,当真有这般大的功效?”叶袅袅心里一动,轻声问道。
点了点头,崔云鸽道:“这是自然也不看看这生骨水是何人……”
说道自个儿,明明还带着三分得意的声音突的戛然而止。
崔云鸽将
手里的翠色玉瓶放回到叶袅袅的手心,“丫头,这个东西收好便是,再过上约摸半个月,你的腿伤,便能够好全了。”
“崔叔叔不打算在给我开点药么?”心思一动,叶袅袅再度问道。
莹白如玉的手摆了摆,崔云鸽叹了一口气,“不必了,有生骨水在,我也就放心了,丫头的福气,倒是让我有些自叹不如了。”
原本以为,这个东西是不会再出现了,若是按照外头那个小子说的话来看,自个儿都已然做好了再行上山采药配置这个生骨水的打算了。
只这么一来,便难免又要拖上一段时日,于伤势未免不妙。
竟是不想,这丫头自个儿便是有了。
不管这个生骨水来源于何处,至少他自个儿暂且能够放下心了。
况且,有的事儿,他也不欲再去回忆。
至于那个人,崔云鸽摇了摇头,该不会是她……
“丫头,这些个日子,你可要好生将养着,虽是有了这个生骨水,但也需自个儿上心,可明白?”将心放下来,崔云鸽望向叶袅袅的目光里不禁多了几丝柔和。
“是,崔叔叔,我省得的。”温温一笑,叶袅袅点头应下,这幅乖巧的模样,似是取悦了崔云鸽,让他情不自禁的伸出了手。
只是那只莹白如玉的手,在叶袅袅的头顶上方处两寸之地落了一息,终究是不曾再度往下落。
讪讪地收回,崔云鸽垂了垂眸子,眼前这个孩子终究不是那个人了,这个丫头……
罢了,罢了,一切皆是命数。
她是她留下的孩子,同她如此之像,到头来,他莫非还能够真的放得下心?
看着崔云鸽,叶袅袅突的心意一动,问道:“崔叔叔,不知祖母所患何疾?”
祖母的病,也是叶袅袅所担忧的,这一辈子,但凡有点把握,她也是势必要弄个一清二楚的。
祖母,怎的好端端的便病倒了?着实是让人有些想不通。
被叶袅袅这般一问,崔云鸽心里不禁有几分犹豫,江老夫人那哪里患的是病,分明就是歹人下的毒。
只是,这件事儿,当真要同眼前这个丫头说道吗?她还这般年纪,若是说了,可会吓着了她?
一时间,崔云鸽竟是忘了眼前这个丫头正是方才同他对上也丝毫不见得惊恐,冷静得不似这般年纪了。
崔云鸽若是直接说道,亦或是扯个谎儿,或许叶袅袅也就放下心了。
但他这副模样,分明就是欲言又止!
叶袅袅心里一个疙瘩,脸上也多了几分焦急,“崔叔叔,莫非我祖母的病……”
“无事,丫头,放心罢。”回过神,崔云鸽有些复杂的看了叶袅袅一眼,摇了摇头,“有我在,不会让她这般轻易的去了的。”
明明是慰藉的话语,听得叶袅袅心里却是蓦然一紧,不曾细想,一句话便脱口而出,“崔叔叔,我祖母的身子,究竟是如何了?”
这般急切的话语,让崔云鸽的嘴张开又闭上,最终还是叹了一口气,道:“是毒,年岁已久了。”
一句话,如同惊雷般在叶袅袅的脑海里炸开,轰得她心里都是刹那间的空白。
毒?
怎的会?祖母她怎的会中了那种东西。
原本还有些犹豫着是否要同这个丫头说的崔云鸽,现下不禁释然了。
这般情景,告知这个丫头也是值得的,让她仔细些自个儿也好,免得莫名其妙也着了道去。
“崔叔叔,当真是毒?”回过神,叶袅袅捏紧了手里的翠玉瓶,将全身的气力都放在了手里的东西上。
叹了一口气,崔云鸽点了点头,虽是极为轻的动作,却是万分笃定,“丫头,你想想,叶府,或是江老夫人同何人结了仇?那毒,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发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