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丞相一脸的灰败之色。
太子阴沉的眼眸瞬间被怒火点燃,他失去了所有仪态,对着傅丞相咬牙咆哮。
“傅丞相、傅大人!那可是二十万两银子!
现在,你轻飘飘的一句丢了,就是你给孤的交代?”
傅丞相起身跪在地上。
“殿下,是臣无能。江南那边送过来的银两都被重新炼制,锻造成了小巧的银砖,然后将其放在了船只木板的夹层之中,一路进入京城。
本应该万无一失的,可没想到中途有人出来捣乱,竟然妄想将那些船给劫走,还直接放火制造了骚乱,实在是让人措手不及。”
太子神色无比阴沉。
“劫持银船?你不是说,把事情做得极为隐秘,绝对不可能有人知道吗?既如此,为什么还会有人来劫船?”
“这笔银两数目太过巨大,加上之前盐税亏空就比较多,别说是百姓了,就算是一些盐商都开始承受不住,因此江南那边闹了一些乱子。”
“什么乱子?”
“百姓们吃不起盐,一些盐商就联合起来想要降低盐价,只不过被更多不愿意降价的人联手绞杀了。
这其中有人活了下来,紧跟着银船一路来到了上京,闹事的就是这部分人。”
“斩草要除根,这样的道理都不懂吗?既决定要把人绞杀了,为什么不杀个干净?”
“殿下,事情发生在江南,具体的因由,臣也不清楚。
本以为这样的小事不会影响殿下的大计,可万万没想到,这群刁民竟然如此胆大包天。”
太子仍旧眉心紧皱。
“不对,你确定那批银子送来了上京?”
“是。”
“运送银子的船呢?”
“船底被人凿穿,再加上火势凶猛,都已经沉入了凌河。”
太子看傅丞相的眼神越发多了几分审视。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总共才不到一个时辰。
二十万两银子,就算是搬也得搬半天吧,更何况是落入水中,想要运走,难度更大。
现在你告诉我,那些银子,一两都找不到了?”
傅丞相自然察觉了太子的怀疑,只是,他现在同样百思不得其解。
“殿下,臣对您忠心耿耿,绝不敢有二心。臣也万分不理解,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在眨眼之间,把这二十万两银子都带走?”
趁着顺天府的人救人的时机,他已经派人去河底探查过。
前后仔细的都摸索,是真的没有一块银砖剩下。
他心中第一时间就有了怀疑的人选。
“殿下,您说有没有可能是寒王府?”
太子冷嗤一声:
“他们两口子是有本事,可也做不到带着那么多银子飞天遁地吧?”
“孤一直派人在暗中盯着寒王府,刚才出宫的时候,已经询问过。
今日寒王府内的府兵,并无任何调动,整座王府安静的很。”
太子越想越觉得事情有蹊跷。
“傅丞相,孤一直相信你的忠心,若你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大可直接告诉我,不要与孤耍弄心机,孤定然谅解。”
傅丞相以头触地,结结实实的磕头行礼。
额头与地面相撞,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殿下,臣可以保证,那二十万两银子真的运送到了上京,就在那些楼船之中!”
太子怀疑那批银子有问题,可又没有证据,只能暂且选择相信傅丞相。
“好,好,傅丞相既然说的如此肯定,那就好好的调查吧。一定要把那些银子,原封不动的给孤追回来!”
“是,请殿下放心,臣一定竭尽全力。”
太子冷哼一声,本想拂袖而去,突然想到了什么,扭头看向傅丞相。
“你不是说要算计慕家的那两个兄弟吗?如今他们情况如何?”
“因为打架斗殴,被顺天府尹的人扣押了。”
“打架斗殴?若仅仅是这个罪名,用不了几日就能被放出来。”
傅丞相脸色僵硬。
他给慕质文和慕质武安排好的,是殴杀刑部尚书嫡子的罪名,可最终那刑远平安无事。
他的计划又一次被破坏了。
“殿下……”
“呵,傅丞相以后别再与孤说万无一失这个词了。”
太子根本懒得听他再解释,嘲讽一句,直接转身离开。
傅丞相果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他来到河边,调整情绪,一边命人统计损失,一边派人到河中仔细检查。
另外派人在整个上京之中戒严,调查一切可疑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