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化将军来清源了?阿兄,太好了!你不是整日吵着要从军吗,如今正好投在他麾下,也不枉阿兄一身武艺,”夭夭兴奋言道,“不如咱们去北边抓几个兀咄人,送到怀化将军帐下,指不定他能给你也封个将军当当!”
“妹妹说的是,只是这清源北边到处都是山,哪能轻易找到兀咄人的窝巢?若是有人带路,我必能抓几个贼猷来献给怀化将军!”予京说着,将自己的佩刀拍在桌案上。周围人听了这话目光一齐聚到他们身上,那中年妇人看着予京丰神俊秀似见了亲儿子一般,有些不忍地说道:“后生子啊,这当兵打仗可不是闹着玩的,你年纪轻轻的——哎,倒不如在家里娶一房媳妇,生个孩子平安一世!”
“老娘们懂什么?要是我会耍刀剑,早就去投军了!”妇人的老公仰脖灌了一口酒,脸上一副有志难伸的样子。
“我能帮你们找到兀咄人。”小二领着人将夭夭要的几样小菜摆在桌子上:一盘鲜嫩的金针黄花菜,配着一碟子香蒜汁;一盅浓浓的豆腐鱼鲜汤及一盘狍子肉。予京面前的是一碟宣腾腾的白面饼子,夭夭的主食则是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那小二擦了擦汗接着说道,“两位贵人,我们这小店雇了个猎户,他经常去山里打野物,箭法是一等一的好,对这附近的地形又很熟悉。几个月前他家里人都被兀咄人害了,就剩了一条光棍汉子,他也想投军去杀仇人,只是没有门路进去。”
夭夭听了,一脸喜色地从荷包里摸出一锭二两半重的银子及一颗圆润硕大的珍珠来,交到那小二手上,吩咐道:“你把那猎户给我找来,给我阿兄打一壶好烧酒,再给我弄壶好茶来便罢了。”
“阿兄,接下来就靠你了。”夭夭隔着面纱朝予京飞了个鼓励的眼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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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午时方回到营内,回来后寻不见夭夭,予京也没影了;厅内倒是无故多了好些本地的特产:果脯、松子、花糕、糖酥果子,甚至还有一块上好的雪白狐狸皮子。老赵叫住一个正在门口探头的军士问明了情况,才放心了下来;那年轻小军胆儿挺肥,当着老赵的面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盒子来,放在那一堆礼物的边上,“这是小人送给郡主娘娘的!”说完行了礼便跑了。老赵打开那小盒子,里头是一根以天然绿松石穿成的链子,正是那小丫头平时喜欢的物件儿,老赵皱了皱眉又合上放下了。
夭夭、予京带着被他们忽悠到军营的淳朴猎户,到了午正时分才骑着马回来。那猎户名唤“王英”,三十多岁的年纪,近1米9的大高个子看着十分扛血,长着一部蓬蓬的好胡子,言语大气洒落,也不认生,见他二人面善,喝了几口酒就跟着来了。夭夭将荷叶包的一斤半狍子肉交给火头军,令他们午饭时收拾了给将军下酒;予京则带着兴高采烈的王英熟悉营地。
出了一趟门,不仅打听到了重要军情,还白得了一条好汉,夭夭心里一阵得意,脚步也欢快起来。进了房内,才发现老赵正在椅子上坐着默默看书,脸上也看不出他心情是好是坏。
“这些是给我的吗?”夭夭看着小案子上堆了一包包带着签子的精致小食,便一歪身坐在他身边笑问道。“好看吗?”老赵一个眼错不见,夭夭已经将那绿松石链子取出来挂在腕子上,举到他面前显摆。皓腕如雪一般,老赵点点头:“好看。”看着抱着自己胳膊正臭美的女孩,有些难以置信:她好像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昨夜闹成那副样子,今天又一脸天真无邪地往自己跟前凑。
“你不怕我吗?还是打量着要将军我做柳下惠?”老赵忍不住放下书,轻轻搂住她笑问道。 夭夭知他所指,怔了一会儿红着脸依依说道:“ 我喜欢跟你在一块儿待着,喜欢你陪着我......只是你再多些耐心吧。”
赵楮先还有些感动,听到最后不禁哑然失笑,便搂着她低声说了一句“大不了你再咬我一口”。
夭夭瞧见他脖子上一圈清晰的牙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摸了摸,“你就顶着这个印子出去了,不怕人看见堕了威仪吗?”
“嗨,什么威仪不威仪的,只当我家里有个母老虎罢!”老赵笑着一把将她抱在怀内,那熟悉的一股幽香便缓缓透了出来,他闻见了又忍不住往她脸上凑。
“唔,我有正经事儿,是关于昨日刺杀咱们的兀咄人的,你好生听我说。”夭夭一把推开他,这家伙大白天的居然对她动手动脚,这也没见怎么反思啊!
“你说,我听着。”老赵定了定神儿,看着依偎在他胸前的夭夭。
“今天我跟予京打听到,那兀咄人的余部勾连上了北边的契丹人,如今躲在清源以北五十里外的昉山。”夭夭扳着他的脖子说道,“这次刺杀咱们的大约是他们的‘精锐’,九成都折在了东山,剩下的青壮只怕也不多了。眼下是剿是放,全看你的意思。”
“对兀咄人自然是除恶务尽,不然昨日那事早晚还会发生。只是北边山地纵横,没有向导恐怕是不成的。”老赵说着,皱了皱眉头。他们一早出去也是为了查清这件事,也只是勉强弄清了兀咄余部在昉山这件事。
“你莫急,我这次与予京出门,从城里寻回来个熟悉地形的猎户来,跟兀咄人有血仇的,他大约能